不知过去多久,魏深宓停止哭泣,双眼却陷入一种空茫。
她跪坐在泥地上,握着周姨的手没有放,已经有些僵硬的麻感从她指尖蔓延而上,她呆呆地、静静的坐着,好久好久,脑袋都只是一片空白。
眼睛有些干涩发酸,她恍若无所觉,只是动也不动地坐着。
“周姨恭儿、恭儿我会想办法你放心”魏深宓敛下眼,目光凝着周姨的面庞,稀微的月光留给她止不住的悲伤和对周姨无限的追念。
她徐缓地抽开自己麻掉的手,掌心压下地面,撑起自己的身躯慢慢起身,略微蹒跚的步伐令人怜惜。
“周姨,你等深儿回来,我会带恭儿回来你要等我。”魏深宓眨了眨眼,干涩地有些疼痛,但她却不在意,握紧手中弓箭,她头也不回地往粮仓走去。
如果他们的目的是那座粮仓,那么一时之间就还走不了,在那之前,她应该赶得及去埋伏他们更甚是跟踪,前往他们的根据地。
走了几步,让双脚适应之后,感觉步伐不再生硬的魏深宓也搁,跑了起来,黑发在风中飘扬原地余下她浅浅的香。
夜深风冷,凉风阵阵。
魏深宓摸黑去马厩牵了匹马出来,将缰绳暂且绑在马厩一旁的树身,自己则又隐身起来,跑去观察粮仓附近的状况。
除去被引进陷阱死去的两个,十五个人剩十三个,有十个在粮仓这里那么,看守恭儿那群人质的盗匪就只剩三人
是要这时上前去阻止他们,还是要去救恭儿呢?魏深宓半敛下眼,身子缩在树林之后,前方几尺的粮仓是盗匪举着火把,搬移着米粮上推车的劳动身影。
“不论是哪个,都会打草惊蛇吧”秀眉轻蹙,不觉地低喃出声,意识到自己又不小心讲出话来,魏深宓一怵,连忙张望四周,就怕被人听见害自己也被抓。
抬眼的那瞬间,米粮已经被载走好几推车,那盗匪中的首领也吆喝着离去,魏深宓忽地灵光一闪。
既然两种方法都不能用,不然就先跟着他们回去,看看是否可以找到他们的大本营最好是还可以告诉姊姊,让他一举破之要是真这样就能两全其美了!
打定主意,魏深宓始终没有方向的心也逐渐稳了下来,见最后一车的米粮被载走,她也没有耽搁,解开绑在树上的缰绳,翻身上马,朝着农庄唯一的出口而去。
月光揭开云雾,轻浅的月光笼罩她身上,彷佛预告事情的序幕
银白的月华被夜色掩去,夜色如浓墨,只有依靠盗匪手上的火把才能清楚视物。两辆马车飞快的在山道里飞驰,马车里是被盗匪挟持当作人质的姑娘,此刻全都被绑在一块,动弹不得。
马车飞快奔驰,晃荡得很,几个不堪如此路途的,难受的讲不出话,甚至有人被吓到晕过去至今还没有醒。
从没遇过这种事情,几个姑娘忆起自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惨遭杀手,现在又被人绑起带走,还不知下落如何,想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嘤嘤啜泣了起来。
“呜呜爹”
“葆儿别哭,伯父伯父会没事的。”恭儿见不到被绑在她身后的葆儿,虽然也担心自己亲娘,但此时也只能先压抑下来,安慰自小一起长大姊妹。
“怎么会没事,爹都”想起父亲在自己面前被人大刀一砍,更咽的说不出话。
“呜哥哥也死了我只剩哥哥一人了呀”马车里另个角落,听闻葆儿的话,悲怆的情绪也被挑起,跟着哭了起来。
哭声和情绪蔓延了开来,有亲眼见着惨况的人都因为担心自己亲人而哭了出来,顿时马车溢出一片悲切的低泣声。
“娘”
“哥哥”
“呜呜爹”
此起彼落的啜泣嗓音悲切动人,恭儿忆起当时母亲着急的想要将她藏起,却仍是不及,她两人分别被匪徒带开忆起此事,也不禁鼻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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