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对自己说,36岁生日快乐。

浴室镜子里脸上憔悴、苍白的脸庞,显然詹扬的事,令他昨晚睡得很不踏实。

加上时差症,还有他曾尽力摒住呼吸避免吸入呛人的烟雾,使得头到现在仍隐隐作痛。

昨夜侍者送来的宵夜是蔬菜沙拉、鹿肉和罗曼尼白葡萄酒,到现在依然滞积在他的胃里。

他那警觉的黑褐色眼睛周围,开始出现几道皱纹,这反倒给他粗犷的面孔增添了几分刚毅。

轻微晃动脑袋,他又在已经有点长的黑色鬈发中发现了几根灰发,他嘟囔着把它们一一拔掉。

关山想,对大多数人来说,星期六早上才是周末的开始,可对于干他这一行的人来说却不是。

他甚至回忆不起来,上一次是在何时他有过真正的周末,并且感到轻松愉快。

或许我真的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关山换上跑步装备,尽力避免呼吸汽车尾气,避开人行道上拥挤的人群,跑步来到他前一天曾去报到的跨国进出品公司。

他那迂回曲折的路线使得无论什么人都无法跟踪他。

持续20分钟的通话使关山感到沮丧的同时,也有深深的挫败感。

上司告诉他,詹扬的父亲已经知道了他的打算,也许是詹扬昨天深夜给他父亲打了电话吧关山只能希望,詹扬使用的是投币电话,而且通话时比较谨慎。

他这位父亲不仅是这一行中的一位传奇人物,而且曾经还担任过联邦安全机构的头儿,至今仍具有很大的影响力。

这位父亲毫不客气地对关山的能力提出质疑,指责关山企图把詹扬调走,以便把最后把詹扬的功劳归于他自己。

关山的上司声称,在关山和詹扬的冲突中,他个人站关山这边,然而事实却是他出于对自身利益和其它方面的考量,不得不选择无视关山的警告,继续让詹扬留在岗位上。

“照看好那个孩子,”上司说,“别让他再出差错。核实一下他报告里的其余情报。我们将把这些情报转交给英国当局,然后就把你们俩和我们的人全都撤出来。我向你保证,永远不会再让你和他共事。”

“让我担心的正是这个。”

关山一路跑回旅馆,怎么也无法减轻他变得沮丧的心情。

他把浴巾铺在客房地板上,连着做了150个俯卧撑,接着又做了同样数量的仰卧起坐。

汗水从他结实的双肩、窄臀和肌肉发达的双腿上滴落。他还打了几套格斗拳术。

之后冲个淋浴,换上干净长裤和亚麻布衬衫,调整了腋下的枪套,最后穿上褐色皮茄克。

他的胃还是不舒服。

按照约定的时间,关山在中午12点整敲响詹扬的门。

可没人回应。

关山继续敲,皱着眉头等了一会儿,然后敲了第三次,又等了一会儿,眉皱得更紧了。

他往走廊两端扫了几眼,取出藏在皮茄克领子里的撬锁工具。

10秒钟后,他冲进公寓,关上身后的门,拔出手枪。

詹扬发生了什么事?

关山开始小心仔细地查看。

客厅、浴室、厨房都没有人,就连厚重的窗帘背后都没有。

他觉得胸口开始透不过气来,搜查完之后,便坐到客厅的一把沙发椅上,思索着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公寓里的詹扬的东西都在,物品也摆放得整整齐齐,但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詹扬是遇到麻烦也好,还是出了其他事情也罢。

总之,这个狗东西他爽约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关山决定搜查詹扬的公寓。

这一次他搜得更仔细了。

他搜遍了每一只抽屉的里面、下面和后面,床垫的下面和床底下,沙发椅和两人沙发背后,置物架以及卫生间水箱的里面和后面。

搜查结果让他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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