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昨夜海棠初着雨,数朵轻盈娇欲语”,新婚燕尔,近日又无要事缠身,蔡瑜便陪同诸葛瑶观花赏月、踏青游玩,伴随声声“良人”、“细君”之轻语,初平三年的春意似乎要显得更为盎然。
陪伴爱妻之余,蔡瑜并未放松对刘焉的关注。
凌操出手已有数月,非但广汉、汉中为流言笼罩,便是蜀郡、犍为、巴郡,皆有所耳闻。
郡民纷纷于街头巷尾闲话不知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尔等可听说,使君甚为宠爱张府君之母,有意将张府君收作义子,改为刘姓。”
“我亦听闻此事,使君欲据益州自立,无奈长子、次子、幼子皆在长安,三子刘瑁又不堪用,遂有意以张鲁为嗣。”
“尔等错矣,此乃张鲁之计也。实为张鲁贪心不足,欲借其母图谋益州,故传流言造势矣。”
“尔等所言大谬,此事乃张鲁之母为之。我听闻其母擅于神鬼之术,刘使君已为其所制,言听令从,不日益州便将换主,尔等且看。”
种种流言传入刘焉、张鲁耳中,令二人大怒,大肆捕杀巴郡、汉中敢传流言者,两郡之民惧怕,更深信此事为真。街头巷尾之言不再,却不绝于田间榻上。
张鲁唯恐刘焉猜忌,亲自去见刘焉。
绵竹,州牧府中,张鲁拜伏于地上,神色惶恐:“主公,此事定然有居心叵测之人从中作祟,乃离间之计,鲁之忠心天地可表,主公勿要为其蒙蔽。
“哈哈哈哈!”刘焉大笑道:“公祺多虑啦,我怎会为这等拙劣手段蒙骗,公祺之忠我素来深知,岂有疑你之理?”
“得主公之信任,鲁感激涕零。”张鲁再拜。
刘焉问道:“以公祺之见,此事乃何人所为?”
“或是董卓,或是蔡瑜,或是刘表,必在三人之中。”
刘焉深思片刻,笑道:“我已知晓,公祺莫要为流言所扰,速回汉中去吧,以防奸人乘隙作乱。”
待张鲁退下,堂后走出一位妇人,观其仪容,不过二八之龄,只见其投入刘焉怀中,嗔到:“公祺为我子,我知之甚深,绝非不忠不孝之人,使君定要信其才是。”
刘焉宽慰道:“我何曾不信公祺?你勿要关心则乱,安心便是。我稍后还要议事,你且下去歇息,莫要胡思乱想。”
妇人走后,刘焉神情登时阴沉下来:“董卓、蔡瑜、刘表或许可疑,你张鲁便无可疑之处乎?为防旁姓之人起僭越之心,我当设法使季玉兄弟三人尽快归益州才是。”
其后,刘焉密令死党庞羲设法营救其子孙。
庞羲在朝廷任议郎,接到刘焉之命,用钱买通长安城门守卫,携家小与刘焉子孙潜逃,不想为董卓所察觉,派兵追杀,于半途被抓获。
董卓对刘焉深恶痛绝,索性下令将其三子诸孙尽数处死,议郎庞羲亦满门被诛。
“痛煞我也!”刘焉获此消息,大叫一声,吐血倒地,一声声惊呼响起,州牧府中顿时乱成一团。
刘焉昏睡半日,醒后,命人召吴懿至榻前。
见到吴懿,刘焉在仆人的搀扶下强自坐起:“子远,我命你领兵两万,屯兵于梓潼县,留意张鲁一举一动,若其有异心,便将其拿下。”
吴懿面现犹豫之色,谏言道:“主公,若公祺本无反意,见如此做法,只恐汉中不稳。再者,主公麾下兵马不足四万,公祺攻打苏固带走一万,我若再带走两万,剩余兵马不及一万之数,万一有人作乱,如何护卫主公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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