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独孤月走过来叩门道:“令狐老先生,您平时那么早,今天怎么还未起床啊?”
纳兰将门打开,一把将她拽进了屋,一时力道没控制好,撞了个满怀,独孤月刚要发作。纳兰又捂住她的嘴,她猛的一脚跺在纳兰的脚背。纳兰痛苦不堪,轻声的与她说道:“姐姐,轻点。不要声张。”
独孤月示意他松开后,纳兰才坐在凳子上,抱着他的脚。独孤月戏骂道:“谁让你欲行不轨。”
“我哪有。不过是让你不要声张,拉你进来而已。”
两人沉默了一阵。
独孤月问道:“什么事,说吧!”
“老将军带着令狐娘子往东走了。”
“到底是谁劫持了令狐嫣?他是怎样救出来的?”
“是谁劫的,我知道,但现在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了,又怕你一时冲动坏了大事。她劫持的目的,就是让他不要再帮我们。”
“那还能有谁,慕容城呗!”
纳兰听了没再搭话,而是继续说道:“老将军还告诉了我一秘密,说窗外青龙河边,崖下有个洞,你们丢失的邮车物资就在里面。”
“啊!你怎么不早说,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刚才!”
“你不是说已经走了吗?”
“他巧妙地留了一张纸条!”
“那纸条呢?”
“已被我烧了。”
“纳兰,你……”
“独孤驿长,我说你沉不住气,你还不信。老将军将如此重要的信息告诉我们,就是要我们不要轻举妄动,以待时机。”
“可那邮车,死了我七八个兄弟,搜了几个月都没结果,没想到就在眼皮底下。”
“事情也许远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待我找个时间去探个究竟,且不可贸然行动。”
“我们现在势单力薄,叛军即将打过来了。潼关能不能守住还是个问题。我自来青龙镇调查邮车一案,已几个月未回了。”
“汉朝以后,关中防御重心移到了潼关,函谷成为前哨,敌军若来,将是被践踏之地。我区区一百来人怎能抵挡叛军十五万之众。”
“纳兰,你不是害怕了吧?”
“是有些害怕,担心潼关失守,长安不保,又将有多少人流离失所,多少生灵涂炭。”
“校尉,问个不该问的问题!可否?”
“你说就是!”
“你可有婚约?若没有,趁此战乱,你跟令狐嫣可成一对。”
“驿长说笑了,令狐娘子已有婚约,此次来长安即为完婚,不知为何又回华亭了。老将军没说,我亦不好问。我呢!亦有婚约,若不是叛军之事,这会估摸着也成婚了。”说完,望着独孤月一会,猛然瞧到这风里来,雨里去的女子,已有沧桑。心里在想,真是阴差阳错,怎么要娶的是她,而她还毫不知情,真是怪哉。
“天下如此大乱,哪还有心思成婚,能在铁蹄之下保得一命,都未必有劫后余生的惊喜。大唐,百多年没有这样的战事了。”
“打仗,那可是我们男人们的事,你在这里空感叹有何用。”
“打仗,是普天下人受罪的事,女人能独居一隅?叛军在东边烧杀劫掠,无恶不作,我们只能望着兴叹。”
两人沉默了片刻,纳兰问:“驿长,你可许了人家?”
“诶,你这兄弟,今天怎么关心起我这个事来了。我已很久没回去了,上次听父母说,好像是给我许了一户人家,我父亲还曾救过他父亲的命,好像还是胡人,我不想嫁给胡人。”
“驿长,你不能老是针对胡人!”
“哦。我忘记你也是胡人了。这么英俊潇洒的胡人郎,应该配上美丽的娘子”
“我的娘子还从未谋面。”纳兰像是对自己说一样。
话音刚落,就听到南宫悦在院子里叫:“独孤姐姐!”
独孤月忙开门出去,见南宫悦招手说是家中做了菰米粥,请她去品尝。她下得楼去,南宫悦挽住她的胳膊,在耳边轻声说道:“洛阳失守了。”
独孤月身子颤抖了一下道:“那你堂兄南宫寒可还好?”
“已撤至虢州。”
“那我得将消息尽快告知纳兰,让他有所准备。”
“还准备什么啊!叛军袭来,他那区区一百多人顶何用?”
“那难道就只有听天由命。”
“朝廷会有新的旨意。”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