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草草地处理了伤势后,婉拒了朱苗派兵护送的好意,悄悄地离开了将军府,御医则没有一同离开。
在确定自己是穿越后,朱苗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至少自己已经站到了其他穿越者的终点。除去董太后、何太后、天子、陈留王、何进、三公之外,何苗的这个车骑将军已经是万人之上。
正好刚睡醒没多久,也无事可做,朱苗打发了下人回去休息,自己借着屋内的灯火看起了屋内一卷卷的竹简。但这些经史子集对他了解这个时代并没有多大用处,于是朱苗又让何长寿去找了些公文奏章过来。
屋内灯火通明,屋外宿卫警戒,外面还有数层暗哨,这让朱苗稍稍减弱了对之前刺杀的忧惧。午夜后,何长寿又提来几颗头颅,这其中有今日外出采买的下人,也有服侍在朱苗身边的侍女,还有几个本来负责放哨的仆役。
朱苗思考了一晚上,也还是没能想明白到底是谁要刺杀自己。
袁氏?
有可能,张让出宫的消息既然自家的侍女都知道,三公袁隗不可能不清楚。
何进?
也不是不可能,当今皇帝的外戚就他们“兄弟”两人,少一个人就少一分恩宠,宫内独木难支的何太后就少一分抵抗,更何况袁氏庶子袁绍如今就在大将军府内。
朱苗刻意在公文中寻找曾经那些闻名天下的名字,袁绍当然就在其中,张让提到的外出征兵入京的命令,就是大将军府掾属袁绍签发的。
此外,曹操现为典军校尉,并在大将军府中任职,刘玄德的名字出现在去往扬州丹阳征兵的都尉毋丘毅的军报中,孙坚则是在之前征讨黄巾的公文中出现。
至于关张、吕布、赵云这类名将则是没有出现,其他有名的文臣也是如此。
当然,这场刺杀也有可能是张让自导自演,目的就是为了让“何苗”帮助他们度过险情。十常侍的名号朱苗还是知道的,但他们具体干了什么,最后又有什么下场,朱苗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不知道刺杀者是谁,可张让有一点没说错,从外郡引兵入京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策,不仅是对何进还是自己,特别是那里面还有一个名字叫董卓,而丁原的义子吕布肯定也在并州军中。
身为车骑将军,“何苗”自然拥有开府建牙的权力。可朱苗顶着这身份,在正堂内坐了一大早也不见自己的属官过来点卯。
在询问了何长寿,得知自己的属官每旬只需过来一次后,朱苗也打消了请属官参谋当下形势的想法,他总不能派人去下属家中,告知他们,你们的顶头上司遭遇了刺杀。况且,那些人也不一定有自己了解当下的局势。
下属没来,河南尹的属官倒是听到风声过来了一趟,朱苗兄长的爪牙嗅觉灵敏,高官府邸的动静总是最先知晓。
县尉查看完现场带着佐吏离开后,大将军府又派人递来口信,说是要让何苗过去一趟。
大将军府向召,朱苗自然不能不去。何长寿得知此事后,把一夜没睡的家兵私从叫醒,又将车骑将军府内的侍卫点出数十,一同护送朱苗出门。临出门前,朱苗还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你叫何苗,你叫何苗..我叫何苗..”
浩浩荡荡上百人出行,军士开路,何苗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就是路边的贩夫走卒在路边避过行伍后暗暗感慨,他们即便久居京城,也不是常常能看到如此阵仗,特别是党锢之后,高官公侯也不会在自己的仪仗中加入如此多的带甲的士卒。
大将军府邸紧挨着皇宫东明门,以显示皇帝恩宠,可何进自从灵帝龙驭宾天后,就极少住在这离皇宫仅一墙之隔的府邸中,而传讯给何苗之人自然也不是何进,而是刚刚升任司隶校尉、拥有假节之权的袁绍。
何苗的车队刚到大将军府,已经有吏员在街边等候,迎接他入内。袁绍虽然升了官,可依旧在大将军府中办公,何苗到了官厅中,却不见人影。
“车骑在厅中稍候片刻,袁校尉接见完徐州过来的使者后就过来。”吏员派人送上茶水后,借口有公事,先行离开了。
看着身前如香料水一般的茶,何苗嫌弃地将其推远,他实在是不想闻那股卤水味。
等了十几分钟,袁绍还是没有来,何苗起身在厅中转了转,走到主位时,他看到几封帛书摆在桌面上,就不经意的瞟了两眼。
“使有司捕中官亲属、抄其家财,尽数送至京中。”
几封帛书内容并无差别,无非就是郡县名有所不同,盖的印章很清楚,红漆的四个大字——“大将军进”
中官指宦官,这是要抄家灭族呀!何苗把翻开的帛书整理成原样,又回到自己的座中,紧接着,一位面容姣好的佩剑男子走入厅门。
“袁本初见过车骑将军。”
袁绍见完礼,微鞠了一躬,何苗也从座中站起回了一礼。
“听闻车骑遇刺,不知贼人是否找到了?”袁绍回到主位落座,看样子也没发现公文被动过。
“河南尹已派人到过府中,相信不久会有结果。”何苗接收了脑海中的记忆,自然地回答道。
“王子师明察秋毫,自然会给车骑一个交代,只是不知车骑是否派人去通知过大将军了。”说话间,袁绍向侧面拱拱手。
“未曾。”
“那还请车骑知会大将军一声才好,车骑的安危乃家国大事,还是得有信得过的人手保护才能让朝廷安心。可惜我这司隶校尉有名无实,不然这给车骑调兵护卫的人情就是下官来送了。”
二人的此后的交谈多是家长里短,偶尔插两句外州奇闻,这其中多数都是由袁绍起头,何苗只是应声附和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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