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刺杀的人数众多,蒋正也没办法在这种街道的环境中知道具体数量,只是从刺客死亡的人数来推算,参与刺杀的人至少也有七八百。
三千人的队伍在街道中前进,前后的间距超过了两百米。在刺客来袭时,这三千人聚拢为大大小小的数十个军阵,斩获多的军阵留下了数十条性命,距离何苗较远的军阵只是匆匆接触了刺客,并未留下多少人头。
不算击伤后逃走的,贼人仅留下的尸首就超过二百之数,郭大率人一一查验,除去指纹磨平外,郭大也就只发现这些人虎口有异,像是常年持刀兵的军士。
蒋正派人在前面探路,并在周围的里坊中找来名医者救治荀彧。这医者用手拨了拨箭羽,疼得荀彧都要滴出汗来。
“将军,老朽不擅这金石之伤,家中又没传下这类药方,还是另请高明吧。”
蒋正刚要发怒,却被何苗打断。
“长者可知洛阳城中何处有擅此伤的医师。”
“城北倒是有一位,最是擅长处理刀兵留下的伤口,可他每年这时节都会四处行医,约要到年底才会返洛。不过将军倒是可以找军中的医官来此照顾伤者。”
何苗如何不知此事,只是洛阳周边的军中医官,基本都是从宫中调配,眼下皇城内正是乱起,不说找医官有如何麻烦,就说这里的人谁会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回宫?
要命还是要上官的看重,这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若是何苗有能力为手下人搏一个封妻荫子,自然有大把的人愿意为他付出生命,可眼下何进身死,太后陷入泥沼,天子还被宦官把持,跟着何苗的这三千兵士都知道今日之事的始末,又有谁能愿意为这位车骑将军赴死呢?
一边是不知道宦官们能挡住袁绍多久,现在每耽搁一秒,夺取城门的计划就多一分变数;另一边是荀彧受伤,何苗不得不救。
蒋正知道些许何苗的计划,劝说他以大局为重。荀彧看何苗没有下令,也说自己无碍。何苗只好让人到周围“征用”一辆无人的板车,将荀彧放平到板车上,拖着往南城前进。
一路上没出什么意外,夺取三座城门也很顺利,何苗只在守城的校尉面前漏了个脸,拿出虎符晃了晃,再让蒋正拿出“诏书”在一旁护卫,三个校尉就很配合地让出了城门的控制权。
也不是这三个校尉不想强硬一些,展露他们的风骨,只是何苗手底下这三千人实在是多了些,又人人身上带血,加上宫城内的大火又让守城的士卒惊魂不定,这才让他们三人生不出反抗的心思,乖乖地带人离开。
何苗找了附近的里正过来,让其带路找了几个无人居住的宅院供军士们居住,又专门腾出两个院子安置伤员和荀彧。
其实军中的军医基本上都不是给这些大头兵治病疗伤的。寻常军士受了伤就只有听天由命,运气好了,上官或者皇帝会发点赏赐或是抚恤,若是碰到贪一点的兵将,就是将抚恤昧下也无人敢说什么。
只有有品的将校,还得是在朝堂上说得上话的,才有本事请宫中的医官来瞧瞧病,开两剂药方。
在知晓这里也没有可靠的医官后,只有何苗自己亲自出马。他让人打来井水烧开,又将矛戈上的兵刃清洗完毕后烧的通红,将其烙在伤员的伤口处。
只要是伤口有一指深的兵士,都没有人逃脱得了这酷刑一般的疗伤方法。有兵士不想接受治疗,何苗就言语开导,说这是从宫中传出的方子,只有王公大臣才能知晓。
有些脑袋不灵光的,就在何苗的劝说下就范了,另一些人听到旁人发出的惨叫,先是不愿接受车骑将军的“好意”,后来见何苗亲自给荀彧用同样的方式治疗,便也听之任之,给车骑将军一个面子。
这些兵士都是因保护何苗才受得伤,在这个受了伤就听天由命的年代,何苗实在不愿接受良心的谴责,便只能出此下策,用这种土办法降低这些人因伤死亡的概率。
虽说现在没有日后那种超级病菌,但有防止意外的办法总是好的。若是有时间和条件,何苗倒是想用酒精来代替高温灭菌,可眼下哪里去找酒精,连常见的二三十度的低度酒都没法找到。
荀彧的伤有些特殊,射中他的箭头上有浓浓的恶臭,郭大刚一闻见就知道这箭头上染了金汁,若是处理不好,轻则悔恨终生,重则命不久矣。
何苗将箭羽折断,清除掉碎屑之后,握住箭头下端的箭杆将其拔出,之后用烧过的干净短刀划破荀彧大腿外侧的皮肤和肌肉,简易地清洗了创口周围后,用另一把处理过的短刀小心翼翼的割去烂肉,之后又清洗一遍,才用“烙铁”消毒,最后用煮过的布料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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