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上,亚伦正紧紧攥着手心里仅有的两枚银马勒,看着街道上行人如潮的陌生景色,心中有着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眼下距离收租的日子已经只剩几天的时间,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要被马恩先生一脚给踹出去了。

“也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失业补助金什么的......”

由于位置并不算好,加之前任那过于古怪的性格原因,在亚伦的记忆之中自己的前任向来没能接到过什么像样的生意。

仅仅只是靠着极其低廉的价格,以及来者不拒的委托类型才能勉强的维持住生计,然而随着一系列事情的发生,现如今就连这杯水车薪的收入也早已停了多时。

有风吹过,连带送来的阵阵寒意令亚伦不由得裹紧了风衣,眼下就快要进入了冬季,他可不想在那种情况之下流落街头。

总之必须想办法找点事情做才行。

一旁那间名叫母马横幅的酒馆内,虽说时间仅仅只是中午,可其中却已然聚满了不少顾客,从那一件件肮脏且充满海腥味的装束来看,他们中的大部分应当是码头的临时工人,在等待着新的雇主。

偶尔也能看见一些无所事事,用酒精麻痹着自己的家伙。

或许之后可以试着在这里找找机会?

一间充满着故事的老酒馆,对于一名私家侦探来说还有什么地方是比这里更加合适的么?

站在街边,望着酒馆内那副热闹非凡的嘈杂景象,亚伦的心中渐渐萌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不过好在眼下倒也不全是坏消息,亚伦提了提左手那条被用细麻绳捆扎的银刀鱼。

“盐的话倒是还有一些,面包也不是没有剩余......”

亚伦试着想象着,将撕成小块的面包放入发白的汤底之中再来上一口鲜美的鱼肉,单单是想想便足以令人暂时忘去那些不快,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然而正在他打算动身赶回事务所时,一个有些令人感到刺耳的沙哑声音却突然从亚伦的身后传了过来。

“亚伦?该死的,总算让我抓到你了。”

糟糕,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听到那声音的瞬间,亚伦只觉得心头一惊,像是撞见了鬼。

他缓缓回过身去,只见站在身后的是一位身材消瘦的老爷子,一身还算考究的礼服搭配那张尖酸刻薄的老脸,一副标准的老牌绅士装扮。

而那正是亚伦的房东,马恩先生。

在见到亚伦的那一刻,对方微微皱了皱眉头仔仔细细的对着他打量起了一番,最终将目光定在了那条银刀鱼的身上。

“上个月的,连带这个月的欠款一共是七枚银马勒,要是今天还是看不到这些钱的话,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好看!”

说话间,马恩嘴边的两撇八字胡还在不断的抖动着,看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七枚?我猜您一定是记错了......”

听到这话的瞬间,亚伦只感觉像是被人一棒子闷在了胸口,直叫人有些喘不过气。

快乐没有了。

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显然还是低估了亚伦的真实财力,一个名副其实的负翁。

这叫他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只想大喊一句。

真TMD坑爹!

“不记得了?那好,我们现场算一算。”

看着亚伦那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房东一脸嫌弃的抽了抽鼻子,随即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手记账本。

“上个月的房租欠我1马勒,水费欠了17铜鹰。”

只见马恩用食指逐字逐句扫过被记录的密密麻麻的手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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