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清歌内心腹诽景澜不像当年有趣,却忘记了,她面前的景澜,是年少时的景澜,而不是后来那个历经无数风雨的景国公。
自讨无趣的封清歌,并未放弃调戏景澜的想法,道:“多虑什么?是多虑本殿安危?还是多虑本殿会为了封清玉那小子黯然神伤?”
景澜神情微怔,心中担忧却消散了不少。
透过玉石屏风镂空雕刻,看着层层帷幔下窈窕身影,问出了大不敬之言。
“殿下当真要与三皇子决裂?”
封清歌反问道:“景澜,你可知挑拨皇家子嗣关系是何等罪名?”
她在景澜面前从未掩饰过,景澜能察觉到她对封清玉的恶意与不满,实属正常,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白的问出来。
“居心叵测,罪该问斩。”
景澜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他刚才并未提出此等会砍头的问题。
封清歌起身走到屏风一侧,浅笑道:“那你还问?”
“殿下若是要臣死,无需任何罪名,只用一句话。”景澜骤然俯身下跪,字字真心,“臣这条命,原就是属于公主。”
透过雕花缝隙看向脊背挺直的少年,封清歌眉心轻聚峰峦。
她一直沉溺于景澜的忠诚,却从未深究过这份忠诚来源于何处。
甚至因为前世经历,连戒心都没有对如今的景澜产生过。
这对一个想要颠覆一切的复仇者来说,并不是好现象,但对她来说,却算是一件好事。
重来一次,报仇很重要,但不能只有仇恨。
前生的遗憾,她要尽数弥补。
“景澜,你为何忠诚于我?”
“殿下可知景国公府祖训?”
封清歌皱眉思索道:“忠于皇室?”
景国公府是封国开国元勋之一,每一任景国公都是人中龙凤,家族绵延百年,不曾衰落。
其他家族若是有景家的底蕴,恐怕心里多少会有点其他心思。
但景国公府就像是一个例外。
历任当家人不攀权贵,不慕荣华,好像对所有身外之物都极为淡然。
除了景澜外,其他景国公府当家人娶的妻子,都并非高门大户的权贵之女。
这样一个家族,是皇帝眼中可以放心的纯臣。
故而,封清歌猜测景家祖训与皇室有关。
但她却透过镂空处,看到景澜轻轻摇头否定。
“竟然不是?”
封清歌突然来了几分兴趣。
景澜抬起头,看向玉石屏风后的艳丽少女:“殿下难道就不好奇,臣为何是陛下训练出的影卫?”
对上漆黑如墨的眼睛,封清歌突然想起景澜还有一层身份。
影卫就是暗卫,见不得人。
历代帝王豢养影卫,会在民间挑选天赋不错的孤儿带进皇宫教养。
这样才能保证影卫永远甘于在暗处。
可景澜不仅不是孤儿,甚至还是国公府的世子爷。
这样身份成为影卫,她还真是闻所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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