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酥饼便宜好吃啊!”

“大力丸,一颗下肚,降龙伏虎不过举手之间!”

熙攘街道中,柏鸣鸿与金琬琰并肩行着,耳闻沿街小贩颇为浮夸的叫卖,柏鸣鸿面露一丝笑意,足下却并不多做停留。

却此时,一身着杂役服饰的汉子来至二人面前,作个揖道:“公子留步,贤伉俪郎才女貌,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小店恰有上好的锦缎能与令正般配,不妨扯上几尺?”

闻此奉承之言,柏鸣鸿哑然失笑,却也不与这小厮多费口舌,只摆摆手道:“不必了。”

言罢,柏鸣鸿便是脚步一偏往前继续行去,再看金琬琰,却是因此闹了个大红脸,其先急急斥责那小厮几句,而后方才快步赶上柏鸣鸿。

“公子,毋要听那混不吝的小厮胡言,您可千万莫要动怒。”

“我是那般无有气量之人吗?”

闻言,金琬琰一时语塞,半晌后才扭捏道:“那自然不是。”

“无需多言,此地距你家那药堂还有多少脚程?”

见柏鸣鸿确是无有追究之意,金琬琰如蒙大赦,糯声道:“已是不远了,前面那路口右转再行数十步便就是了。”

“前方带路。”

片刻后,二人来至一处颇有古韵的宅院之前,门楣之上悬有一块鎏金牌匾,“金氏药堂”四个大字书于其上,而在院门之前,则有两魁梧汉子执棍分立两侧。

街道另一侧,柏鸣鸿驻足而立,只见这宅子进出之人络绎不绝,时时可见一些带伤之人被旁人搀扶入内。

柏鸣鸿这处看有半晌,一守门汉子忽得目露奇光看向柏鸣鸿身侧,而后便是快步行来,口中欣喜言道:“琰娘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在府中可是急坏了。”

见那汉子来至身前,金琬琰亦是面露喜色,欣喜言道:“虎叔!爹爹他却是怎么了?”

“琰娘子您平安便好,前些日子您去城外做那义医,但不久之后就是有人带来消息,说那城外又起匪患,老爷听说之后立马便是遣人去寻您,可却一无所获。”

“原是如此,我确是遇到了那群马匪,若非这位柏公子,虎叔你怕是就再不能见到我了。”

闻言,虎叔这才将目光移向一旁,打量两眼柏鸣鸿那并不十分健硕的身形,其虽是目露狐疑之色,但却仍是恭敬抱拳道:“柏公子是吧,俺阿虎是个粗人,道谢的话说不来,但既然您救了我俺家琰娘子,那日后有事您便是只管吩咐,阿虎定不会推辞便是。”

柏鸣鸿还以一礼,和善道:“不过举手之劳,客气了。”

待二人寒暄完,金琬琰便就言道:“虎叔你且去忙吧,我带柏公子去见爹爹。”

“是,琰娘子慢走,柏公子慢走。”

告别虎叔,金琬琰便就引柏鸣鸿一路往府宅深处行去,边行其边是言道:“公子,我家这宅院外为医馆,内为居所,若无家中人相引,外人便是转上数日,怕也是入不得我家内院。”

柏鸣鸿缓步跟于金琬琰身后,细细看着沿途院落布局,赞许点点头,而后言道:“确是别具巧思,这工匠是花了心思的。”

此言一出,金琬琰却是忽得转过身来,只见其面色红润道:“这设计院落者却不是旁人,乃是家母是也。家母素来倾慕那神仙之道,故而时时钻研些奇门之术,也正因此,小女方才是相信这世间当真有那仙师存在。”

“那却是难怪了,你母亲这奇门之术虽是未得真传,但能自学至此,也算是殊为不易了。”

再行有半柱香的功夫,二人终是来到一处窄窄竹扉之前,金琬琰上前推开那竹门,而后便是让至一旁示意柏鸣鸿先行入内。

柏鸣鸿嘴角微翘,言道:“无妨,你且先进,下来还需你带路呢。”

“是。”

二人先后入了门内,却见其间竟是别有洞天,红砖绿瓦绕水而建,亭榭楼台间落其中,实是一副豪门大户之象。

柏鸣鸿身侧,金琬琰偷偷看眼柏鸣鸿,却见其面色淡然,丝毫不为这院落之精巧而动容,虽是有所预料,但仍是不免些许失落。

“公子,且随小女去寻我爹爹吧。”

“嗯,正有此意。”

二人并肩行于屋舍之间,偶有侍女经过,也皆是面露惊喜之色恭敬向金琬琰行礼,其等虽是惊疑自家主子怎会带一陌生男子至此,但却皆是未曾说些什么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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