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大部分人都低下头强忍住笑。
可是还是有人忍不住。
坐在对面做会议记录的侯燕就一下子趴在桌子上双肩不停的抖动像电线搭在了她身上。
侯燕的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咯咯声就像母鸡下蛋一样。
刘奎气得浑身颤抖,真想指着李小敦的鼻子破口大骂。
刘乐更是用杀人的目光瞪着李小敦。
李小敦的小腿被狠狠的踢了一脚。他转头看见他母亲刘慧珍正用眼睛剜他。
李小敦也觉得有些过分。刘奎毕竟是自己的长辈,这也让他太下不了台了。
他停顿一下然后接着说道:“做企业要居安思危。煤炭企业的危机在哪里?这一点我们大家都清楚,那就是煤矿的安全问题!如果出现大的安全事故那就是灭顶之灾!”
这些话按理说都是平常之论,没有什么惊人之语。煤矿企业开会那一次不强调安全?
大家都静静的听着,听李小敦第一次亮相都说些什么。
“如果煤矿停产了,那焦炭厂怎么办?买别人家的煤成本就会高很多。而且我们煤矿的质量好,炼出来的焦炭灰分低在市场上很抢手。”李小敦接着说道。
看来这个小子对自己家的企业还是了解的。他并没有只读书或者靠自家的钱吃喝玩乐。
“我听说我们的炼焦设备是从国有企业买来的都用了多少年的二手货。工艺技术低,污染严重而且需要经常修理。设备的维护费用也高。这完全是小农思想,有八块的就不买九块的,省一块是一块!到算总账的时候是大大的亏的!”李小敦提高声音说道。
他在学校也买了不少采矿和炼焦方面的书看。虽然没有实际经验,但是说起来却是头头是道。
“这方面我只能泛泛而谈,相比来讲,赵工就是专家了。赵工,您觉得我说的对不对?”李小敦对一个六十来岁微胖的人说道。
赵工也是从国有企业请来的已经退休的工程师。他以前在国有炼焦厂干了三十年了,非常有经验。
赵工飘了一眼刘慧珍和刘奎说道:“小敦同志说的很有道理。现在炼焦厂经常干干停停,产量总是上不来。技术也的确落后。据我观察,国家在产量和污染程度上会越来越严,像我们这样的炼焦企业将来会很难生存。”
“现在的设备还能用就先对付用嘛。换一整套新设备你们知道要多少钱吗?”刘奎还是老观念。能赚一年钱就先赚一年的。国家不让干的时候,可能他已经赚够了,大不了拍拍屁股回家养老。
刘奎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有底气的。因为他知道他的妹妹也就是董事长其实也是这样的想法。
这就是李小敦说的小农思想——小富即安。
“换新的设备不仅是提高产量降低污染而且能提高副产品的产量。苯,硫化物,煤气和煤焦油都是钱啊。”李小敦补充道。
在场的人都默默无语。
大家都知道李小敦说的有道理。但是就是外来的行家赵工和邢跃进对更换设备也不热衷。原因很简单——都这么大年纪了,再干几年就回家养老。换不换设备与他们关系不大。
做这么大的决定要靠现在的董事长刘慧珍有坚定的决心去强力推动。
不过今天李小敦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大家知道了他可不是混吃等死的富二代。
刘奎很生气,这种场合他的儿子刘乐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像傻子一样的听着。
所以李小敦表现的越好他越生气。
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小子接班。如果这个小子接班了自己就该靠边站了。所有姓刘的都要靠边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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