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此战,留了两支王军在瀚岭,李克李勉兄弟所领,那是王军的精锐。昨日心挂父舅,命杨参将领了李克一只随去了北关。如今怕是已经行军百里了。
恐怕要坏了阿父的大计。
姜至忙令应钟加急去寻李克,命其折返。应钟是现今府上武功最甚者,命他去定是稳妥。只要明日午时之前,瀚岭不出意外。
行至阿母房中,姜至长话短说将她顾虑道明,便要前去军营。阿母不愿放人:“一切皆有你阿父在前,你一个小女娘,怎可行如此冒险之事。”
“阿娘,女儿自小习武,身法不输男儿,瀚岭是我们的家,此次若是出事,我心难安。军营尚有李勉将军坐镇,女儿会有何事。还望阿母莫要阻我。”
说罢,沈涟只能无奈放人,姜至带着落落苍苍便快马离去。
当日调军之时并未见二人有犹豫或是顾虑,可见李勉定还不知晓阿父留他兄弟二人在瀚岭的深意。阿父为何不言明呢?风裹挟着姜至的发丝,使她头绪更乱。
申时,姜至入了军营,城外风瑟,更显凄凉。李勉迎她进帐,她只道心挂父亲,入营观望一番罢了。
李勉自是可信之人。可姜至总觉得,偌大一个城内,会有戈达探子。若是打草惊蛇,是为不妥。何况姜至心中隐隐觉得这探子定在克勉军中。
夕食,姜至特意交代好生安排了一番。李勉的副将称北部传来消息:戈达破关兵士,不减反增。姜至看一眼副将道:“想来戈达的兵力是全投入到北关了,不知阿父如何。”
一干人忙安抚姜至。这些人都是随姜越安出生入死的英雄,待姜歌姜至二人,全如亲子。
饭后,姜至交代落落苍苍二人为前辈布宫中好茶。唤了李勉出帐。
夜幕临下,远处瀚岭峰狼嚎声凄厉更甚。即将入冬,想必那群畜生急着寻猎物,怕是连命都敢赌上的。
姜至悄无声息披上战甲。那是她春天的时候闹着阿父打的,没想到,不过半年就真的用上了。只是祖父交代的趁手武器,阿父和舅父还没来得及打。
全军自日落时刻便严阵以待。狼贼若是敢打瀚岭的主意,这军营,恐怕是必须得见血了。
姜至依旧不敢懈怠,她在怕。阿父如今在何处她不知晓,敌军在何处她也不知晓。营地今夜没有点火。全军五百人,分两批撤到了左右两地。夜色包裹着夜伏的士兵,令人心慌。姜至宁愿从头到尾是自己猜错了。可一想起副将的线报,她就知道此战无可避免。
姜至记得她第一次杀人是十岁的时候,杀的是军中叛贼,一刀见血。之后病了十天。阿父说将帅若是心善,战场上便会处于下方,软肋一出,敌必攻之。
黑夜视物虽困难,可听声辩位的本事会更强。方才还阵阵明了的狼嚎渐息。
他们果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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