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降临,一道身影隐在机床厂家属院后面的小巷子里,没有路灯的夜晚,这条巷子显得更加漆黑。
从远处走来一人影,没打手电,口中哼唱着秦腔片段,声音由远至近,‘阴森森暗藏着短刀一柄,懦窃窃无气力大功难成’
这里虽然是机床厂到家属院的必经之路,但到了深夜时分,却也没有什么行人,那道身影隐在旁边工地的砖垛中央,与黑夜溶成一体,两只眼睛死盯着一个方向,如同黑夜了猎食的豹子。
“啊!”
人影隐约一阵踉跄,惊叫一声,似乎是倒了下去,还发出一声玻璃瓶碎裂的清脆响声。
不出几秒,那人又一股脑的爬了起来朝着身后张望,隐隐带着怒气。
“谁!谁他妈的敢给老子放黑砖,有本事站出来让老子看看你是谁!你也不打听打听你老子郑兴邦是不是好惹的!”
隐在暗处的身影,不动声色地抿着嘴角,眼神暗了暗,又从旁边拿起一块板砖,看了看又换成半块。
右腿后退一大步,同时右手将半块砖头由体前引向后方,右脚用力蹬地,送胯转体,手上的半块砖头形成抛物线,很快引在了黑夜中。
紧接着郑兴邦又是一声惨叫,一摇三晃、应声倒地。
两三分钟之后,郑兴邦依旧没有起来,隐在暗处的身影再次抄起整砖,一步一步地慢慢靠近郑兴邦。
用一只脚踢了踢又踩了踩,见依旧没有动静,才蹲下身,掏出口袋里的手电,手电亮起冯泰周的一张脸,冷漠无比,眼神坚毅发冷。
伸手将人翻过来,查看郑兴邦的伤势,看着脑门上的半指长的血口子,不满意地拧了拧眉。
“草!手上功夫退步这么多!”
“早他妈就看你不顺眼了,本来是准备蹲你儿子的,算了,你是他老子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当替你儿子受过了!伤这么轻,便宜你了!”
冯泰周嘴里不满地嘟囔着,关掉手电,又隐藏了回去。
又过了一阵子,路上有了手电的光亮是,冯泰周又往后退了退,脚步极轻的半点儿响动都没发出。
“咦,那里是不是有个人!”
“好像是郑技术员,哎!就是郑技术员,怎么摔在这里了?”
“什么摔在这里了,瞧见没有,板砖,肯定是有人来寻仇的。”
“啊?有多大仇啊?半夜把人拍成这样?”
“呵呵,刚分配来的小嘎子,不知道里面的事情,郑技术员家干的那些事情,啧啧啧”
“算了,好歹是一个厂里的,搭把手送到医院去吧。”
两人手忙脚乱的,把郑兴邦拖走,冯泰周才朝着相反方向离开,从一处十分隐蔽的地方把自行车推了出来,片刻不留地离开。
郑家的苗桂芝得到郑兴邦被人送进医院的消息,一阵嚎啕大哭紧接着又是一阵咒骂,来报信的小伙儿站在门前手足无措地看向身后的同伴。
那同伴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地对苗桂芝说道:
“嫂子,您先别哭,郑技术员没什么大碍,你去一趟把医药费结了,就能接人回来了。”
“其他的事情您还是问问郑技术员之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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