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人未救一人又丢。

当看到张嵘扛着余闲跑回来时,所有人都傻眼了。

“师兄,你怎么带回来这么一个家伙,二师兄人呢?”何惜玉问道。

“别提了,先走!”

张嵘咬牙道,率着大家小心翼翼的撤离尚书府。

临走前,张嵘冲着牧歌恨恨道:“今日之仇,来日再报!”

牧歌皱起蛾眉,莫名其妙。

拜托,明明是你们绑了我姐!

沈修他们想跟上去,但两个重要人质在张嵘手里,大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张嵘他们骑上马扬长而去。

“我姐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牧歌寒声撂下这句话后,就骑上骏马,沿着张嵘他们逃窜的方向绝尘而去。

大家面面相觑。

孙鹤年捂着胸口,看向沈修:“沈府尹,你就这么任由这些姜国余孽全身而退吗?”

沈修皱眉看了眼孙鹤年。

这就有点厚颜无耻了。

要不是沈修及时赶到,刚刚孙鹤年几乎命悬一线。

然而,尚书府刚危机解除,孙鹤年第一时间就忙着甩锅了!

一方面,牧笛被掳走的责任,他不愿意背负。

另一方面,圣京府尹掌管圣京治安,一群敌国余孽光天化日在尚书府大开杀戒,必然会引发轩然大波!

孙鹤年是希望沈修能化压力为动力,赶紧缉拿这群姜国余孽!

“孙大人,你还是先看伤吧。”项百卫打圆场道。

孙鹤年现在脸色苍白如纸,几近气若游丝,连站都站不稳。

但他还是坚持走到孙传德的身旁,蹲下来查看,一探鼻息,发现已然没气了!

这一下,孙鹤年直接一個趔趄,瘫软跌坐在地上。

刚没了一个儿子,现在连仅存的血脉都没了,他们孙家是要断子绝孙了!

呆愣了半晌后,孙鹤年仰天咧嘴,发出了凄厉诡异的笑声,甚是瘆人。

但在这个诸事不宜的日子,上苍施加给孙鹤年的厄运却仍未结束……

突然,主人内院方向传来一阵轰隆声响,不多时,就有一个巡京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道:“大人,里面的书房被人砸了,墙上还被凿开了一个大洞,里面有……”

孙鹤年的笑声戛然而止,孙鹤年的喉咙里咕隆了几下,像是濒死的鱼不断直喘粗气。

“有什么?”沈修追问道。

那个巡京卫瞥了眼孙鹤年,凑到沈修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沈修的神情顿时一凛,也向孙鹤年投去了严厉凶狠的眼神。

孙鹤年只觉得这眼神如利刃一般,狠狠扎进了心窝,当场口吐鲜血,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在昏迷的前夕,孙鹤年仰头望天的时候,恍惚间看到了当年自己打开城门的光景……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老爷!”

“尚书大人!”

现场再次大乱。

沈修冷眼旁观,招过左右两个少尹,分别吩咐道:“你去向圣上通报此事,切记要事无巨细,顺便去太医院请御医……你立刻率人去书房查看,保护现场,绝不能放一只苍蝇进去。”

两个少尹作揖之后就领命办事去了。

接着,沈修看见项百卫捡起了刚刚张嵘丢弃在现场的陶罐,走过去说道:“有劳项百卫了,务必尽快找出那些姜国余孽的下落。”

“包在我身上。”项百卫掐了个手诀,运气闭眼,捧起陶罐,开始施展天寻诀。

沈修目光闪烁,轻声呢喃道:“但愿能顺藤摸瓜找到那个人……”

……

余闲做梦都不曾想过,自己第一次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的对象是一个男的。

几匹马钻出巷道之后,便冲进大街,闹得一路鸡飞狗跳、人仰摊翻。

余闲坐在马背前方,直面人潮混乱,被张嵘拿捏得死死的。

他扭过头,看了眼旁边那匹马上的牧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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