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闹了一阵,管家就着急忙慌地跑过来通报,“宫中来人了,世子快些到前厅吧。”
云瑾也是一愣,侯府是一等爵位,平时受赏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管家也不该如此惊慌失措。
可等她到了前厅,看到来人之后,云瑾就明白是为什么了。
“微臣参见陛下。”
竟然又是微服出行的帝王,而且还是在这大白天的丝毫不避讳。
“云卿快起来。”
帝王已经双手去扶躬身行礼的云瑾,一边说着,“朕念你在祭典上受伤,如今又被流言所累,一时放心不下,这才想着来看看你,没给你添麻烦吧?”
云瑾不动声色地避过了帝王伸过来的手,退后几步淡然道:“坊间流言而已,树静风止,谢陛下关心。”
如果真是怕流言蜚语,他现在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云瑾神情冷淡得像是庙里的和尚,帝王生怕她下一刻脱口而出一声阿弥陀佛。
一旁的云侯始终插不上话,此时也是急忙上前道:“陛下,侯府都被那些那些人编排成什么样了,您可得给云家做主啊,抓几个杀鸡儆猴,看他们还敢不敢乱传谣言!”
他还是信奉暴力镇压流言,想再说什么,却接收到一旁云瑾警告的眼神,瞬间闭嘴了。
傅长策却是点点头,“云侯所言极是,朕也正有此意,不如让京兆尹先彻查各家茶楼,那些乱嚼舌根的是该受点教训了。”
“臣认为不妥,镇压流言只是扬汤止沸,陛下此举怕是更会令局面难以收拾。”
云瑾冷冷拒绝,态度鲜明得连自己父亲的面子都不给,看向皇帝继续说道:“陛下要是真想平息此事,这时候只需要以平常心对待侯府就是了,像今日这样的微服出行,实乃不妥。”
不愧年纪轻轻就担任侍讲,云瑾这拿腔拿调的样子端得妥妥的。
碰了一鼻子灰的傅长策也并未气馁,侧身让出身后的一堆礼品,看着她笑了笑,“是朕思虑欠妥了,这是一点补偿,知道侯府什么都不缺,但也是朕一片心意。”
云瑾再次恭敬行礼,“陛下体恤臣下,侯府上下铭感天恩。”
半点没提自己,句句都是侯府,牢牢将他们之间的关系隔在君臣之内。
接下来帝王说的每句话都遭到了云瑾的驳斥,他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和一个老学究说话,动不动就进谏。
所以当帝王被请出云家的时候,他差点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阿瑾,你其实无需这样防着我的,我什么时候害过你,这次的意外你也许有很多疑惑,不妨看看这个。”
他说着将一份口供递给云瑾,正是审讯这次祭典爆炸案的卷宗。
云瑾翻开的第一眼就发现了端倪,那火烛之所以会爆炸,是被人掺进了大量易燃易爆的硝石。
这种危险的东西全都在军中严加管控。
而现在晟朝掌管着军权的,正是摄政王傅佑霆。
云瑾眼睛微眯,竟然是傅佑霆在背后动的手吗?
以他对先皇后的仇视,故意破坏祭典再正常不过,而自己也只是意外卷入这一场算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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