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生之后,让魏渊顿感意外的便是,自己日子过得倒还不错,锦衣玉食还有个厉害老爹。宅中下人,平日行事言语,自然不会避着一个孩童,常在他面前,闲聊着各种趣事。

从下人口中,他对自己的身世,也渐渐有所了解,并没有他幻想的,什么家族内部斗争,一个没娘的少爷,对战大房二奶之类俗套桥段。

相反宅中上下,相安无事,倒不是家庭多么和睦,只因这深宅中,只有一位他素未谋面的老爹,还整日呆在京城不着家。

听闻早年间,宅中倒是有位萧夫人,生下一女后没多久,便染内疾去世了,导致硕大一座魏宅,如今就只有他和姐姐两人相依为命。

没有长辈的管教,日子过得倒也舒心,打小看着满屋子的金银细软,魏渊富二代的血统,也在渐渐苏醒,整日就盼着去京城中,当个阔少爷。

日子就在他美好的幻想中,一天天平静的度过。直到一日,远在京城中的老爹,差人送来一封家书,打破了这份美梦。

信中具体的内容,魏渊不得而知,大致意思就是,关心一下姐弟二人,诉说一下京城中安好,报一声平安,信的最后便是,嘱咐魏澜看管好弟弟,无论如何不许魏渊离山一步。

自从魏渊得知此事后,每日便怏怏不乐怨气满腹,只觉得自己两世为人,却还是逃不过命运的玩弄。

每每想到此事,便气不打一处来,满腔怒火无处宣泄。魏宅上下,也因为少爷无来由地发脾气,终日鸡犬不宁,算是彻底炸了锅。

“少爷,当心摔着了,求求您了,快下来吧。”几个下人围在魏渊附近,有人跪着有人劝着,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摔着少爷。

此时,魏渊正站在一方石桌上,手指京城方向,口吐芬芳一顿语言输出,把自己能想到的污言秽语,一股脑全说了一遍。

这场以魏渊为首,发动的“农民起义”,没能持续数日,便在姐姐的“关爱”下,草草收场,反抗也从明争转为暗斗。

随着家书一同而来的,便是一名小丫头,名叫林静。美其名曰,照顾少爷饮食起居,但魏渊心里清楚,这是京城中那个老爹怕他无聊,安排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人陪着自己。

可他哪里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小小身躯下,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玩伴让他硬生生变成了带娃。

可让魏渊没料到的便是,这小丫头的嘴,话跟不要钱一样,每天跟在自己身后,“叽叽喳喳”像个小鸡崽子。吵得他整日头痛欲裂,对于他来说,老爹贴心的安排,更像是火上浇油。

随后一段时间,魏渊倒是安静了,每天就泡在父亲书房中,翻着那些中医古籍。

下人还都纳闷,自家少爷终于开了窍,却没人知道他是在找一味药材,怎么能把这个丫头毒哑。

显然他没能成功,直到今天他在讲着“水浒”,那丫头还是在不停打断他。

但魏渊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对生活充满抱怨,歇斯底里般地怒吼,已经许久没有在魏宅上空响起。

在旁人眼中,这是位和蔼可亲的小少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从一个孤独的世界,来到了另一个孤独的世界。

这幅身躯禁锢着他,使他无法跟身边人正常交流,诉说自己的心里话。一个人面对世界的恐慌,终日围绕着他,曾经的记忆在脑海中,变得越来越模糊。

如今所处的世界,又仿佛只有这座瓦宅。他能想到的,便是不停的跟身边人讲述,记忆中关于那个世界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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