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婧仪困的时候特别能睡,而今她找到一个更能睡的。
谢泽渊安安静静的时候眉眼温柔,攻击力几乎为零。梁婧仪躺了一会儿,强迫自己脱离混沌梦境,数谢泽渊的挺翘睫毛,数到一半数重了,懒得重新数。
“起床啦,今天搬入新府,外面都在准备。”
他不起,梁婧仪没法下床。
总不能迈过谢泽渊吧,他是皇子,于理大不敬。
谢泽渊不耐烦紧锁眉头,继续睡。
梁婧仪莞尔一笑,深觉谢泽渊现在的模样可爱,提醒道:“不是说太子埋伏了么,你怎么还不着急?”
谢泽渊翻了个身,泄愤似的把被子扔到梁婧仪身上,烦躁道:“让他等着。”
别人杀到头上来了,谢泽渊不紧不慢蒙头大睡。还让太子等他睡醒再杀,他是真敢说。
梁婧仪的脸让被褥糊了一脸,吃了满嘴被子,咬牙切齿伸手扯开。
起床气比老虎还大。
梁婧仪倒抽一口气,胡编乱造:“谢泽渊,你再不起我就把你昨夜尿床的事告诉全景和宫的人。”
谢泽渊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瞳孔厉光瘆人。
慢吞吞道:“找抽?”
梁婧仪笑了,还是诋毁管用。
她暗戳戳嘟囔自己的小计划:“来奉京许久,我还未逛过这里的街道,反正你都醒了,早点出去瞧瞧嘛,好不好?”
谢泽渊睡不醒,瞪着房梁缓了一会儿,声音嘶哑:“小算盘都打在脸上。”
梁婧仪失笑,趴在堆叠高耸的被褥里,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答不答应?”
谢泽渊冷嗤一声:“惯坏你了。”
转而起身,找外衣穿。
梁婧仪战争胜利,喜滋滋盯着他穿好衣服。她睡觉不喜欢穿很多衣物,衣服厚了睡不舒服。昨天不是自主睡的,所以衣服全套在身上。
她看着他打了盆水净脸,明知故问道,“都说我不怕雷了。太子可不会让服侍的人睡他的床。”
她语带笑意,扬着长调故意拖沓:“二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不会。”
你怎么就会?
谢泽渊反问:“你服侍过我?”
梁婧仪想了想,真被问住了。
谢泽渊洗完脸,水珠流到下巴,从上至下濯清涟而不妖。一半脸颊被窗外阳光镀上光辉,刀削般的脸庞灼灼其华,长长的睫翼阴影拓在眼皮底下,看不清情绪。
“给你机会,过来服侍。”
他端正坐直,扬扬手中的擦脸帕。
“嘁。”
梁婧仪慢腾腾爬起来,接过擦脸帕,心不在焉擦拭他脸上的水珠,胡乱抹了抹就结束。
谢泽渊脸上还有残余的水珠,他指了指其中一处:“你打算让我这样出去?”
梁婧仪复擦拭他指着的地方:“注意嘴脸。我又不是专门伺候人的。”
谢泽渊不说话,自己重新擦了个遍。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
姜知行停在主殿外说道,并无进屋的意思。
早上也无宫女给谢泽渊梳洗,估计因为梁婧仪在场,谢泽渊不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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