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夏回来的时候,耷拉着脑袋,显得兴致不高。

身后还跟着位喋喋不休的老大夫。

“我同你说了那么多,你倒是应我一声,这些药草虽普遍,却也不是那么好认,你小小年纪,是从何处学来的?”

沈知夏捂着耳朵,一头扎进沈春行的怀中。

“怎么,有人欺负你?”沈春行有些意外地扫眼老大夫,双手将沈知夏抱起,放到一旁的板车上。

猫在板车底下装石头的沈宴冬,瞬间竖起耳朵。

“你这女娃娃怎一张嘴就乱说话,老朽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欺负她不成?”老大夫吹胡子瞪眼。

沈春行很无辜:“我也没说是您啊,您这可就有点,叫啥来着……”

她抬头看天,作苦思冥想状。

旁边,蹲在地上努力想要将小老四薅出来的沈鸣秋淡淡补上:“不打自招。”

沈春行拍了下手。

此时无声胜有声。

老头直接被气跑了,连自己跟来的目的都忘了。

沈知夏这才露出笑容,在沈春行的手心里委委屈屈地写下“熬汤”两个字。

她采来的药材,合该熬成药汤,端来给大姐补身。

沈春行读懂她的意思,笑眯眯哄道:“那么些药草,他还能全用了不成?只要你盯着他,该熬还是得熬的。”

沈知夏眼睛转了转,直接跳下板车追过去。

“那老头能行吗?”沈鸣秋薅了半天没薅着,突然抬头问了这么一句。

沈春行斜着眼瞅他。

“你兜了这么大个圈子,不就想给二姐找个老师吗?”

沈春行没答,轻踢了下沈鸣秋的屁股,“知道还不赶紧跟上,你二姐天资聪慧,只差一位领路人。”

“可我总觉得……”

沈鸣秋拍拍裤子上的灰,在沈春行的注视下,到底没把话说完,麻溜地跑去当“传声筒”。

二姐心思单纯,不善与人沟通,需要他来从中周旋,方才能不白费大姐的心机啊。

刁氏忧心忡忡地看着俩孩子跑远,忍不住问了句:“既然有了药材,是不是就没咱家的麻烦呢?”

“应该吧。”沈春行没好直接说真话,朝板车底下一招手,小老四立马爬出来抱住她的胳膊。

人治好了,当然无事。

就怕,治不好。

队伍在沅溪镇外整整扎营三日。

这期间,沈知夏一直跟在老大夫身后,不是盯着他熬药汤,便是被他央着一同出去采药。

沈鸣秋每每回来汇报,都免不了发出质疑。

“那老头连踩在脚边的药草都认不出,能教好二姐吗?”

对此,沈春行的反应是当头给他脑门一巴掌。

咋还看不起老花眼啊!

学问是长在脑子里,又不是眼睛里!

若非老大夫有眼疾,又岂会瞧上个只识皮毛的小姑娘?

三日后。

薛家子迟迟未苏醒,眼见沅溪镇外流民越聚越多,蔚达心知不能再等,当即下令整装出发。

“你们若是愿意跟着,便跟着,若是不愿,便留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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