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看那个老门房不老实,装模作样从腰包中掏出苍玉镜来。
万年冰凌寒光逼人,一看就不是俗物。
转头柳舒就对着那老门房道,“你也知道,我们是仙门的人。仙门自有仙门的规矩,这面镜子,自能分辨真话还是谎话,你把刚刚说的再说一遍,来让我这神器分辨一二。”
柳舒顿了顿,继续说,“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这镜子若是发现说的是谎话,就会把你丢进镜子里的十重地狱,日日受刑,油炸水煮,那可是样样都有。”
一边说着,柳舒一边催动苍玉镜,镜面中便显示出里面的空间,魔气纠着怨气,散发着黑色的奇异光芒翻涌滚动,十分的阴森可怖。
海云间的人哪里见过这等神迹,老仆的额头立刻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就连脸上的肌肉也扯着皱巴巴的皮肤不断抽搐着。
柳舒说完,靠着椅子滑坐了下去,好整以暇的等着老仆开口。
老人家额头的汗逐渐顺着脸颊流下,身下也逐渐出现了一团可疑的水渍。
啧啧啧,这人可真不禁住吓,柳舒心里默念几声阿弥陀佛,吓唬这样一个老人家,实在是二十年的功德就毁在今天了。
但是,有时候不采取特殊手段是得不到答案的。
很快,那老仆就颤颤巍巍开了口,“我,我....”他抹了抹汗,狠下心道,“当年,家主让他赶走那少年,他就按照吩咐去赶了。实在是那少年太固执,一直嚷嚷着要见家主,我,我便派人教训了他一顿,赶出沧澜镇了。”
“你!”林向怒声朝着老仆吼道,“你怎么!怎么!”
林向怒发冲冠,气头上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来,就哽住一口气,胸口一鼓一鼓的抽着气。
那老仆委屈道,“那少年实在太固执了,后来说的话难听,我才派人打了他。”
“那你倒说说他说了什么?”
“我依稀记得,他说我们这样是会有报应的,还说....”老仆又偷偷看了看林向的神色,继续道,“还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天道公平,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林氏会大祸临头,祸及满门。”
“那时他已经被打的气息奄奄,嘴里吐出血竟然是黑绿色的,后来他的头上忽然长出了奇怪的纹路,我心里害怕,就带着人回来了。”一想到那段恐怖的经历,老仆浑身抖如筛糠,血色不是红色而是黑绿色本来就够奇怪的,后来额头上又布满密密麻麻的纹路,谁知道这少年是人是妖,几年过去了,那诡异的情景实在是恐怖极了。
他们几个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相约一定要隐瞒此事。
后来林家的婴孩不断夭折,他们想一定是那少年回来复仇了,但他们想终究是主子造的孽,自然轮不到他们受过。
只不过,后面镇子上的人也跟着遭殃,他们也开始害怕起来,他就辞了门房,天天吃斋念佛以求减轻罪孽,多活几年。
“那你们是在哪打得他?”景歌赶忙追问。
“在城东乱葬岗附近吧。”老仆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景歌的眼睛。
“你就没想着他能活着吧。”柳舒直接道破老仆想要隐去的细节,“你想的是既然家主不愿见,那还不如一棍子打死,落个干净,省的他再来。”
这些年,那个少年也应该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乱葬岗这个地点选的就极具暧昧意义,要说不是想害人,都没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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