毖浔凝视吞火寺教义,发现自己适应的很快,也许祭司给的建议真的没错,吞火寺的功法很适合她。
她再也没有两种地方来回穿梭的失重感,取而代之的是毖浔觉得前方的路有幻影,和抽签时签筒给她的感受一致,模模糊糊难以捉摸。
“这里是几重天了?”
在恍惚中,毖浔看到穹顶之上倒挂的吞火寺已经消失了。
不会是三重天,她不认为酒斜子会张狂到直接和吞火寺的教徒对上。
“还是一重天。”
毖浔抽出卷轴迅速幻化成天阴剑,利刃反射着寒光,“酒斜子,你好好确认一下。”
“怎么……我滴娘勒!”
酒斜子惊呼一声。
一个巨大的人头像从前方直直地冲过来,艳丽的蓝色油彩涂满五官,移动时带着虚影,表情狰狞。
空旷的地下洞窟里倒立的吞火寺早已消失,人头像的压迫感在这一方天地里显得压迫感极强,遮天蔽日。
毖浔的心跳地越来越快,几乎形成某种鼓点。
“大风起兮云飞扬!”
她身上爆发的剑气将自己的衣袖宽大的白袍吹得鼓起,发丝在气浪中飞扬。
毖浔用尽全力,一剑将虚影切成很多片。
她回头去看时那个零七八碎的头像还在继续前进,堪堪擦过两人,最后闯进不可知的黑暗里。
“我猜对了,真的是幻影。她们修假,在这里幻象即是幻境。”
酒斜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不久前她还让毖浔赶紧出去,怕人家拖后腿来着。
她咳了两声,“你那招真行啊……这剑法我从没见过。”
“不是剑法,是法诀。”
毖浔没解释太多,她转移话题道:“我们被发现了?”
“不像。”
酒斜子打开酒壶又吞了几口,“不过我们得赶紧换个重天,暗道应该就在附近。”
毖浔随她一起加快脚步,再抬头时倒立的吞火寺再次出现了。
她仔细回忆人头像,是……是吞火寺供奉的神像。
只是涂满了油彩后,有些难辨认。
毖浔赶忙收回心思,专心走脚下这条崎岖蜿蜒的窄道,这窄道的部分地方有些坑洼,像是用坚硬的物体日积月累地敲击而成。
“气始而生化,气散而有形。”
酒斜子念着法诀,让空间出现了扰动。
毖浔与脚下的路逐渐有了隔绝,她的双腿和窄道之间隔着好几个人头,人影撺动诡异非常。
她连忙稳住心神,手腕开始蓄力。
吞火寺教徒像没有厚度的纸一般被毖浔踩在脚下,没有太多实感,只见她们虔诚地跪在窄道上朝圣,三步磕一个头。
幻影越来越多,毖浔疑心自己才是那个误入的幻影,打扰了这些人的朝圣的仪式。
身着红袍的人很快布满了窄道,似一眼望不到头的赤色巨蟒。
两方没有对话和触碰,只像偶尔遇到的灵体共存于一个空间里。
毖浔屏住了呼吸,在眼花缭乱的颜色里艰难地寻找能下脚的地方,前方酒斜子一幅云淡轻风的样子让毖浔好不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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