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岑小姐今天也是无心讨论案子了，既然如此我就不送了。”
温昭年的话里还掺着点未褪的凉，明显的逐客意思让岑阮脸色一白。
刚想追上去，却见他突然顿住步子回过头看向自己。
只见他的唇角轻扯出一道浅浅的弧度，虽是笑着，却不及眼底。
缓而慢的话语中还带着点无形的警告：“我看下次岑小姐要是有事找我还是去律所吧。”
“毕竟…我不是很喜欢不请自来的人。”
*
岑阮走后，空气中便弥漫着沉默。
等过了一会，重物落地的动静惊得窗台上的飞鸟啄了下窗沿后便振翅散开。
被带起的稿纸散落了几张停在脚边。
而始作俑者却已经早早扑着四肢如最初般动作灵敏地又窜出了书房。
栗棠言捡起面前的稿纸，起身的瞬间带动起膝盖的伤口刺得她没忍住倒吸了口冷气。
她垂着眸，卷翘的睫毛搭落下来掩住了眼底的情绪：“你要是感觉好点了，那我也先走了。”
说完，对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定在面前的人，栗棠言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
然而那人却像是故意的一样，自己退一步，他便进一步。
步步逼近，直至栗棠言的后背碰上虚掩的门。
啪嗒——
耳畔传来了声轻响，等她再回过神来时，身后的门已经在她背靠上门板的时候彻底关上。
栗棠言愣了一下，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的时候，抬眼便撞进了双带笑的眼。
温昭年眉间一挑，微哑的嗓音染着笑带出了点暧昧不明的深意：“门都锁了，你想干嘛？”
尾音拉长，有意下压的声线顺着那人开口的瞬间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没一会，栗棠言就感觉连带着耳尖都热了起来。
她侧了侧身子，想去拉门把自证清白。
然而视野之下，不属于她的另一只手却已经先一步搭在了上面。
指节修长有力，随着拇指一弯。
扣进把里的同时，手背上的皮肤便已经绷紧着将藏于之下的掌骨衬得越发有力清晰。
而那身长肩宽下落下的阴影更是带着迫人的气势，像是要将栗棠言整个人罩进怀里。
两人靠得很近，以至于栗棠言轻易便能嗅到从温昭年身上传来的气息。
清淡好闻却夹杂着点陌生的甜腻。
霎时间，栗棠言又想起了最开始进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因着突然的亲近而加速的心跳此刻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不过一瞬，心头蔓延的热意就像被兜头倒了盆凉水瞬间冷却。
她吸了吸鼻子，突然的落空感让栗棠言的声音听着都有些发闷：“不想干嘛，我要回家——”
温昭年低了低头，循声看了过去。
目光之下，栗棠言杏眼微睁嗔了自己一眼。
鼻头微红，分不清是不是受刚刚那几个喷嚏所致。
而下颚处那抹柔和的弧度也因着抿唇的动作绷紧了些许。
顺着尾音落地，又一声轻哼轻轻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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