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兴在从沈家出来时,脑海里已经过了一遍沈欢可能去的地方,却发现他能知道的她能去的寥寥无几,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段嘉兴看着这一排排土砖房,又看了看相交而错的村道,还有不远处的几个山坡,直接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想,她能去哪里呢?
沈欢漫无目得的走着,她刚刚坐在自家的田地里,摸着那些欲又长高的菜苗,心里五味陈杂的。
哭了一气儿又一气儿的,最后都直接边哭边打隔了,竟把自己逗笑了。
她出来的时间正好赶上黄昏的时候,下地的村民都回家就吃饭了,所以也没有人能看见她的窘样儿。
她沿着村道往沈家走着,正好看见段嘉兴从沈家出来,她在他即将要看见她时躲了起来,她今天又是跟他姑姑吵的又被他奶奶骂的,整个闹得都很不愉快。
她不知道该怎么见他,见着了又要说些什么?或者怕听到他的指责。
沈欢想着两人那本就不牢固的感情还没等加深呢,先要出现裂痕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她靠在土胚墙边静静地等着段嘉兴离开。
夏末的白天长,天儿也总是见不着黑,沈欢踏步进沈家时,就看见她大姐家的孩子和隔壁陈姨家的孙子在那儿追着玩呢。
她坐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看见院子里沈父栽的三棵小树苗,有一棵已经开始发芽冒绿叶了。
她记得她没出嫁前,沈父说的话“这三棵小树苗就像他的三个姑娘,只要悉心浇灌,会蓬勃生长起来的”
沈欢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沈母出来倒水,看见院子里坐着的沈欢,着实吓了一跳。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们夫妻俩这是前后脚来我这逛啊,嘉兴刚离开,那走的鞋印还没被掩盖呢,你看?”
说着便给她指了一下,沈欢看着她,无奈的想着,你是看不见我在哭吗?
沈母:“呀,你哭啦,怎么了?跟嘉兴吵架了”
“没有”沈欢开口才发现她嗓音空的不行,小声说话沈母根本就听不清。
“啊?说啥?你咋嫁回人说话还成蚊子音了呢”
沈母抖了抖盆里剩余的水,转身进屋了。
沈欢:这是亲妈无疑了。
“小姨,你刚刚是因为笑的太使劲儿了哭的吗?”
沈欢看着这眼前半大的孩子,回着“是,小姨眼睛进风沙了”
“回来了就别在院子里当雕像了,进屋跟你大姐说说话”沈母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沈欢有些诧异的往屋里望去,又看了眼追跑着的孩子,问:“铁蛋儿,你妈妈在屋里呢”
“对啊,我们在我姥家已经住了好一段时间了,我跟你说个秘密哦,我妈妈怀小弟弟了”
沈欢听着铁蛋儿的话,有些惊讶,她记得上回她妈妈暴力的从她手上拿走那三百元时,说的可是她大姐夫出事了,半分没提她大姐还在她家里住的事。
她起身绕过孩子,往屋里走去。
掀帘进屋,就看见挺着大肚子在哪儿缝虎鞋的大姐。
“小妹你回来了,来来来,看我给孩子做的肚兜和虎鞋怎么样”
“挺好的”沈欢接过大姐手里的东西左右看了看,针脚细腻,图案活泼可爱的,好看的不得了。
“铁蛋儿以前的那些小衣服呢?不是说孩子刚出生穿大孩子小时候的旧衣服好吗?”
“这儿呢,我都准备着呢”沈秋玲进里屋拿出了一摞的小衣服,有的洗的都发白了,可是还是能看出被放置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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