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仲春:“是,你的所作所为不足以报官,但公序良俗也是我们所要遵循的。汉代的恤刑且有年八十岁以上的老人跟八岁以下的幼童,以及怀孕未产的妇女、老师、侏儒等在有罪监禁期间,可给予不带刑具的优待。

我朝不仅从律法上讲究尊老爱幼,在社会上也遵从礼让老幼妇孺的规则。

你一个青壮年,可有我说的上诉情形之一?再说,你插队的行为本身就是不对的,在这个前提里,你还让另外一名男子插入队伍,是觉得这件事情很光荣,我必须要按照你的想法去履行吗?”

“发生什么事情了?”孙肇舟一开始看见林仲春翻墙,也跟着溜了出来,没想到他溜达了一圈,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孙肇舟走到林仲春旁边:“争执所为何事?”

林仲春定定的看向壮汉:“他插队了。”

“你说话客气点,谁插队——?”壮汉话说到一半就抬手起来,他感觉自己腰窝好像被蚊子咬了一下,有点痒。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孙肇舟一拳头打了过去。

林仲春懵逼,孙肇舟也愣了一下,随即拉着林仲春就要离开现场。

让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官差恰好巡逻到此处,最后被带去官府了。要不是沉夫子用赎金将他二人赎回来,现在还待在牢里吃牢饭呢。

林仲春仔细的复盘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沉夫子问道:“我且问,你开口与人说教,有错否?”

有错否?

林仲春摇头:“我并不认为我有错。我爹送我来书院,学的就是朝廷颁发的律法和为百姓服务的态度。他插队,我为何不能说!”

看不爽不能说,那张嘴干嘛?

沉夫子点了点头,对此表示认同:“第二问,既知来此为了学习,后悔否?”

林仲春摇头:“无怨无悔,心之所向,甘之如饴。”

【沉兄,我想要做一个好官。这世道有太多不公,像我们这样的寒窗子弟,若是想要帮扶同百姓,让其可以为其正身,必须要将事事做的好,做的完美。虽然有时确实很累,但我这里心里,十分喜悦。入此一行,心之所向。】

耳畔恍惚间响起了多年前同窗的话语,那坚定的话语和心志,是他这辈子都做不到的。

沉夫子眸光闪了闪,她倒是像她爹,认定了就不后悔。

他道:“最后一问,此事最不爽之处,在何?”

林仲春瘪嘴:“没能买到梅花糕。”

这墙白翻了。

“不,是你吵架吵输了。”沉夫子面容严肃,“我第一书院习的便是律法,日后离开书院也都是要成为诉师,亦或者是为民说话的官员,如今你同人说教都不能赢,还能成为你心中想要成为的人吗?”

“我没输。”林仲春的语气弱了下来,“夫子不知道,壮汉挥手就要打我的模样着实可怕,我……”

“可还记得你爹送你来书院时,你承诺我的话?”沉夫子背过身,目光落在远处。

林仲春看着莫名显得落寞的夫子,道:“我想跟着夫子学习,学习大周律法,学习怎么做好一个诉师,怎样帮老百姓把他们想要的公正讨回来,不落一人,不弃一事,不欺一语。”

站在林仲春身边的孙肇舟愣住,他是丞相府的老三,大哥从军七年,已是声明鹤立的大将军;二哥虽不从军,经商却是一把好手。而他,最是废材。来这里也是被父亲嫌弃,送来混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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