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兰见她们犹豫,笑着说道:“如果觉得贵其实也可以买些肉拿过来,我帮你们卤,到时候一斤肉收你们十文钱的加工费,怎么样?”
“啊?加、加工费?”
冯柳氏虽然觉得这个词有些新奇,但很快理解了,她很不高兴地说道,“我们拿了肉来,就、就放你这锅里走了一圈,就要付你们十文钱?这也太黑了吧??”
最关键的是,她想弄点回去研究一下这卤水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
“就是,就是!!”旁人也开始附和起来。
“哟!要这么说的话,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们这一锅卤水那可是祖传的,这全天下独一份儿,收您十文钱那还是看在咱们都是乡亲的份儿上,换作别人的话,这一碗卤水我可是要收一两银子呢!!”谢芷兰扬了扬下巴,骄傲地说道。
冯柳氏吃惊得张大了嘴巴,“一两一碗?你们怎么不去抢??”
“婶子这话说得,这还用去抢吗?东西好不好吃摆在那里,愿意吃的人自然不在乎花多少银钱,也只有那些又想吃又不想出钱的人才会觉得贵,您说是吧??”
“你——”
冯柳氏被她气得不轻,但为了弄到这卤水的配方,她极力忍下了这口气。
陈氏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女儿不紧不慢地将人怼得无话可说,眼里有些许的欣慰,但更多的却是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陌生感。
但眉眼却仍旧是那个眉眼,甚至连耳后的那颗痣都还在原地愉快地呆着,只是女儿的眼神却没有的往日的茫然和淡漠,取而代之的是眼前清澈、狡黠、明亮、充满了生机的眼神。
从前她无数次不在幻想着女儿能像正常人家的孩子那样,会生气、会开怀大笑、会像从前那样冲她撒娇,耍赖,但自从生下虎子之后,她就沉默的像个看不到明天的妇人。
她每每看不惯她的样子,打她,骂她,她却仍旧是那副样子,不温不火的,看着就来气!
也正是因此,陈氏私底下没少找人给她说亲,但最终都因为她带着个儿子而不了了之。
如今见她忽然像活过来似的,陈氏欣慰的同时又有些不安,但更多的则是生出了更多对女儿未来生活的希望,她总觉得女儿不该就这样过一辈子,她应该嫁一个好男人,疼她,照顾她一辈子。
尝过美味儿的乡邻一个个满脸纠结,在买与不买之间天人交战着,最后有人悄悄扯了扯冯柳氏的衣襟,示意她站出来说话。
冯柳氏想起自己还买了四斤野猪肉呢,眼珠子一转说道:“要不,你们卖我些那锅里的什么卤水,我自己回去做,如何?”
只要有了卤水,让她儿子带点去县城找人去配,要不了多久就能拿到配方了……
谢芷兰眨眨眼,“冯婶子何必麻烦呢?你想吃卤肉,那就把这四斤肉留我这里,我帮你卤,然后你再付给我点工钱,如何?”
冯柳氏噎住!
这死丫头竟也精明的很!
眼看众人犹豫着不愿意出钱买,陈氏想了想微微一笑道:“这样吧,今天也是我家第一次做这……卤肉,你们只要买了我家野猪肉的,我们都免费为你们做成卤肉,如何?”
众人眼睛一亮,立刻齐声道:“使得!使得!”
那样子仿佛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我来两斤!”
“我要三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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