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篆君中了秦飞元神秘术,心灵失守,他静坐桌前,以手撑额,眼睛紧闭,另一手攥着平时最爱的玉如意,许是见到什么惊恐,攥玉的手十分用力,五指指肚浮白,拳面殷红。

暗地里,高笛看个真切,却也不知龙篆君所陷何等危机。

高笛眼中闪过狐疑,私以为龙篆君发现端倪,以此作为诱饵诱骗他上钩。

“虽有风月衣,只是我实力太过弱小,有一万个谨慎也不为过,就你龙篆君这拙劣演技也想骗我。”高笛冷笑,动也不动。

只见龙篆君浑身抓颤不住的抖动,顷刻间汗水湿了浑身衣衫,宛如遇到绝世大恐怖。

高笛也捉摸不定,怎么看,这龙篆君也不似作假。

他又等了些许时间,龙篆君眼睛紧闭,眼珠却宛如滚珠子转动不停,惹得龙篆君一双眼皮鼓起内缩,端是诡异。

高笛暗暗道:“怕不是这厮真中了什么妖邪,只是以龙篆君手段也挡不住,我如今这个时候跳将出来,只怕也是小命休矣。”

想到这,高笛反而愈加谨慎,身子往后缩了缩,靠近柜厨内壁,将自身缩成小小一只,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僵硬从左往右,自右往上,从上到左,从左睨下地轮了一圈,希冀发现屋中妖异。

只是观察半响也未曾发现端倪,那龙篆君面相却更是凄惨,惹的高笛大气都不敢喘,空气凝固起来似的。

龙篆君手掌扭曲成鸡爪,双腿膝盖互顶形成八字,扑地望后倒去,后背重重砸地,四肢以诡异姿态于空中舞动。

高笛怎会想到龙篆君受了何等酷刑。

龙篆君身陷一处月影婆娑的树林,左侧百步之内是一片腥臭沼泽,前方半壁山丘,壁面光华,其上月光如水流转。

四周寂静无声,唯有风吹树叶窸窸窣窣声,宛如轻微的浪潮传入龙篆君耳中。

龙篆君静静看着如此画面,他看着山壁前一条体长三尺,犄角鲜嫩,鳞片软红的蛟龙,眼中流露恐惧的神色。

砰!

月光洒落幼蛟身上,倾泻满地暗影,幼蛟龙牙紧咬,不知疲倦,不知疼痛的一次次以尾抽打山壁。

“尚且年幼的龙篆根本担任不起我云蛟一脉兴盛的大任,瞧他的犄角和鳞片,甚至不如雏龙,族长可万万不能偏袒私子,我云蛟一族向来以血脉为王,实力为尊,若封这等弱小为新任蛟龙王,实乃云蛟耻辱,更枉想振兴云蛟一族。”

砰!

年幼的龙篆君撞得山壁满是血液,疼痛已然麻木。

二十年如一日,于云蛟一脉,二十年才是幼年初期。

月影山壁见证了龙篆的汗水和鲜血,印证了勤能补拙的大道至理。

此时的龙篆有着族中同辈最为坚硬的犄角,最为华美的鳞片,昔日种种耻辱之音早已销声匿迹。

龙篆君宛如身中梦魇,静静看着曾经的自己。

从弱小卑微到尊贵华丽,二十三岁那年是如此的意气风发,风华正茂。

时光荏苒,自此龙篆君高歌猛进,于云蛟族中平步青云,只是以他实力想要成为云蛟族之王上尚且不足。

月影婆娑下,龙篆君静静看着山壁下的往事,一幕一幕犹如画帧拂过,他眼中恐惧愈来愈盛,身体禁不住颤抖。

画卷中,秦飞神色严肃起来,瞳孔微微收缩俯视龙篆君的心灵世界。

是夜,龙篆君于月夜时分,坐于山壁回顾往昔。

忽地,他受到父王禅让,来的如此突兀,让他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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