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心想杜甫可要比李白、孟浩然之辈可怜得多,李孟这两个大佬一个恃才傲物,一个矫情造作,可基本上早期就已有了名声。
尤其是李白这辈子到哪都是“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的土豪作风,一生跟同僚、诗友、粉丝开party无数。
杜甫的生前几乎是黯淡无光的,虽然被后世赞为诗圣,能跟李白齐名,在世时名声并不显赫。而他也是安史之乱的背景下,万千战争受害者之一,跟随大队人马逃亡到四川,住在漏风漏雨的破草屋里,在经历了惨淡的人生际遇后,杜甫的诗文愈来愈抑郁,折射出了他生平的痛苦。
李白不知王震再想什么,自顾自地道:“杜子美诗文锦绣,当年在洛阳一遇,便大发感慨,结伴交游。我始终相信他早晚有一日会遂志。”
王震扒开酒塞,跟李白隔着三四尺远碰杯,仰头喝了一口,说道:“李兄,我相信早晚有一天,这世上的所有人都会记得你跟杜子美的大名。”
李白心中一震,不禁眼眶含泪,颤声道:“若果如此,夫复何求?”
王震道:“只是在下有一个建议,李兄今后无论如何都要记得,可保后半生无忧。”
“说来听听。”
“你先答应下来,日后碰到这件事,定要想起晚辈的话。”
“那——好吧,你且说。”
李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下来。
王震看着天真烂漫的李白,确实没有中年人的觉悟,灵魂还是一如少年般的奔放天真,认真道:“将来无论如何,切记不要投到永王的幕府。”
李白一愣:“永王怎地了?”
王震心想老哥你就是卷入了永王之乱的漩涡里,才有了险些丧命、流放夜郎的经历啊。
要是没有经历这么一场折腾,李白估计还能多活三年五载,只要不去当官,多待在家中为后世多留几首诗词歌赋吧。
“永王有异志,不能从之,李兄将来不论是荣华富贵也罢,名留青史也罢,只要将来不跟永王一系的人搭上,便可相安无事。”
王震只能这样解释,能不能听进去就看李白自己了,这老哥可是自比姜尚、诸葛亮、谢安的人,属于志大才疏的异想天开,要知道唐玄宗赐金放还李白的时候,就批了句“非廊庙器”。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业绩考核不达标被裁员,拿着几倍于俸禄的赔偿金收拾铺盖走人吧。
李白若有所思,不明白王震为何这么不看好永王,可还是满口答应了下来,笑道:“小友的话,李某自然放在心上。算了,不聊这些还看不见、摸不准的事了,今夜明月高悬,我便试舞一剑,多年未曾使剑,可能有些生疏了。”
说罢,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王震眉头大皱,看了眼狭小的扁舟,两人并立都得略侧着身子才能通行,如何使得了剑?忙道:“哎,李兄,还是等上了岸再演示一遍吧,这里怕是施展不开。”
李白摆了摆手,示意没有问题,将手中的长剑平举,紧接着“刷”的一声抽出长剑,霎时间寒芒吞吐。
王震只能看见淡淡的月光下,李白大袖飘飘,瞬间幻化出数十剑来,每一剑都迅捷凌厉,加上两人身处扁舟之上,随着李白的脚步,扁舟剧烈晃动到像是要翻了,他急忙抓住边缘,大声道:“好!好剑法,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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