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他们的事情?”

朱厚照的话,让衍圣公孔弘泰,陷入了思索中。

在他的记忆中,依稀好像有这方面的事情。

“怎么?真有这事!”

注意到其神情,朱厚照眼睛微微一亮。

如果孔家跟这帮私盐贩子有矛盾,那真的太好了,他们这边瞎掰用的理由,就不用拿出来了。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说出一个谎言,需要千万个谎言去圆这个谎言。

话多必有失,所以少说谎话才是不露马脚的,最好选择。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孔弘泰不确定的回了一句,随后看向了自己的兄长孔弘绪。

“大哥,你还记得十年前那个柳丫头吗?”

同样也在思索的孔弘绪,听到弟弟的询问,原本紧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你说是,跟你家老二,有牵连的那个野丫头。”

孔弘泰有5个儿子,被张永打的是最小的那一个。

其二儿子曾经也是风流俊杰,一次外出郊游,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村丫头,声称要娶对方为妻。

孔家是何等地位,虽然老二是次子,孔弘泰也不会允许其娶一个野丫头。

古代最重孝道,特别是孔家更是严格。

父亲不允许,孔弘泰的二儿子,只能无奈的应了下来,送走了他答应要娶的那个女孩。

结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个被赶走的女孩,第2天被人发现,死在了距离孔家几里外的一个小林子中。

死相十分凄惨,全身赤裸手脚断裂,根据调查是被人羞辱,被活活的折磨而死。

本来赶走对方心中就愧疚的孔家老二,第一次向他敬畏的父亲发了火,两父子大吵了一架,孔弘泰气的把其关了起来,将近两年才放了出来。

后来经过打听,得知这个姑娘姓柳,是一个灶户的女儿,家里是给朝廷生产盐的。

这姑娘终究是儿子的心上人,孔弘泰虽不喜对方的身份,但考虑着自家儿子的感受,便命人把姑娘的尸体收敛了一下,送到了其家中,并且给了一些银子,算是就此打发了。

当时那家人哭的伤心欲绝,畏惧孔家之下也不敢说什么,只有其年幼的弟弟,喊出了一定会为姐姐报仇的话。

当时派去的管事,还打了那小家伙一巴掌,回来还将这事当笑话讲给孔弘泰听。

孔弘泰也没太在意,一个小蚂蚁而已,跟孔家的庞然大物比起来,屁都算不上。

至于报酬威胁的话,呵呵,想弄死孔家的人多了,孔家现在不就依旧过得好好的吗。

只要朝廷尊崇的还是儒家,孔家地位就一日不会倒。

过了这么多年的事,朱厚照一提他还能记得清楚,是因为刚才他在收敛二儿子尸体的时候,看到了儿子身上佩戴的香囊。

那个香囊,是当年那个姓柳的女孩,送给自家儿子的。

自己儿子这么多年了,还佩戴在身上,可想对那个女孩的心一直未变。

睹物思人,他才想起了当年的事。

也正因此,朱厚照刚才那一提,让他想起了真有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再加上昨天死的人中,他的二儿子是最后被杀的,而且还是被一刀直入心脏,不像其他人是被刀剑砍死。

根据张永的分析,再加上他心中的猜测,孔弘泰怀疑,昨天晚上来的那些盗匪,很可能是当年那个灶户小孩,来为他姐姐报仇了。

对方劫掠孔家可能是掩护,主要的目的是杀他二儿子和他们几人,为其姐姐报仇血恨。

他之所以这么想,主要还是因为孔家的地位。

一般人哪怕再贪财,只要不是疯子,根本就不敢打孔家的主意。

但有深仇大恨,那就不一样,人为了报仇,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如果真的是这个原因,那昨天发生的事情就不是因为财,或者是其他事情引起的了。

听完了衍圣公孔弘泰的讲述,朱厚照和张永几个太人面面相觑。

好家伙,果然是豪门大院故事多呀,这么狗血的事情都发生过。

豪门少爷爱上农家女这种剧情,朱厚照好像还是在某个棒子国电视剧上看过。

难怪后世那些棒子们拍的那么好,看来他们是真的认真研究儒家文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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