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眼神空洞,表情迷茫的吴鹏,在听见自己还要被杖责五十后,顿时激动的叫嚷起来:“我只是个逃兵,我只想回家乡去看看!没想行刺皇!”
“给我把他的嘴巴堵。”大理寺少卿徐明皱着眉头,看向衙役吩咐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吴鹏无能狂怒,他看向陆绎怨恨道:“昨日你不是和我说过,我只要如实说话,就会给我一个痛快吗?”
“我有这样说过吗?”陆绎一脸微笑的看向吴鹏,即便被他当着诸多朝廷要员,以及东厂太监的面供出这等骇闻,他也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
“你……你!你和那个死太监冯保一样不讲信用!”吴鹏似乎恼羞成怒到了极致,他一改眼神空洞,麻木不堪的样子,满脸狰狞的怒吼道:“你们这些狗官都不得好死!”
“我明明只是一个逃兵,被那死太监冯保严刑逼供,非要我承认自己是要刺杀皇帝,而且还是被那高拱所指,简直都是狗屁,我一个在边关戍边五年都不能回家,冒死当逃兵回家的人,怎么可能认识首辅高拱!”吴鹏红着眼,咬牙切齿道。
“快,快给咱家堵住他的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太监田义,他扯着他那奸细的嗓子,慌不择路的喊道。
这要是让吴鹏将冯保诬陷高拱事情的经过,全给说出来的话,那冯保是否完了还尚且未知,今天在这里的田义他自己,绝对会吃不了兜着走!
“张云,马勇!你们快给我堵住这罪犯的嘴。”
伴随着他的提醒,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也反应过来,连忙让一旁看守的锦衣卫前,堵住吴鹏的嘴。
刘守有也被吴鹏这不要命的举措给弄蒙了,他虽然得到过张居正的暗示,知道这是一场冯保围绕着吴鹏一案,想要将高拱斩尽杀绝的谋划,但真正从吴鹏手中听出,似乎还有陆绎的身影后,他就难免有些不寒而栗。
这陆绎前去探究吴鹏,难不成是太后的示意?
“王大人,徐大人,下官觉得暂且停止会审为好!”刘守有想了想,直接看向高台的王之诰,徐明以及葛守礼。
“放肆!”
“堂堂三司会审是你们说叫停就叫停的?”
刑部尚书王之诰见刘守有一个武官和一个东厂太监,居然敢直接越过自己这个会审主审官,强行想要宣布停审,顿时有些气急。
王之诰的文人病开始发作,他指着刘守有呵斥道:“这场会审乃是本官主导,旁听官员无权指挥,刑部衙役何在?给我锦衣卫看守阻拦,让吴鹏罪民继续审讯!”
几名刑部衙役纷纷相视一眼,皆有些为难。
一边是他们的顶头司,一边则是天子鹰犬锦衣卫,他们哪边都得罪不起!
“怎么?你们还不动手?”见刑部衙役居然还愣在原地,王之诰眉头一挑,怒极反笑道:“难不成,本官的命令都不好使了?”
见刑部尚书王之诰怒意越来越大,几名刑部衙役只好硬着头皮前,准备阻拦锦衣卫与东厂番子对吴鹏的束缚。
刘守有与田义见状,顿时眉头紧皱,他们正如王之诰所言那般,还真不能在王之诰的主场与他唱反调,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将目光看向,能够阻止这场闹剧越演越烈的另外两个陪审官大理寺少卿徐明,以及左都御史葛守礼。
想比之希望水越来越浑,见到冯保都被拉下马的葛守礼,徐明却显得有些着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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