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犹豫,陆绎当即笑道:“走,让我们看看那位齐雪安齐县令是如何解决这件事的。”
陆绎奉旨前来调查走私白银一案,便算是半个钦差。
而在钦差还未走时,便有人敲鼓鸣冤,这对于当地的父母官县令来说,无疑是一件会影响到他五年一次评比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这位在自己到了晋安县几日,都不曾拜会自己的晋安县齐县令,该如何解决这件事了。
陆绎心中忍不住戏谑起来,带着钟辰飞等人转道赶去县衙,准备凑凑热闹。
那鼓声响彻天际,又因就在县衙左侧,于是因为今日不是放告时间,在后衙休息的齐雪安,直接被惊醒了。
他在丫鬟急忙伺候穿衣的时候,慌不择路的朝赶来的主簿方文虎问道:“究竟是何人在敲登闻鼓?这眼下那陆绎还在晋安县,这时候给本官添乱,这不是胡闹吗!”
“下官也不知道,如若也不会在司房小憩惊醒的那一刻,直接就跑到县尊您这边来了。”主簿方文虎苦笑道。
而也就在这时,齐雪安派去前堂查看的仆人跑了进来,脸色慌张的喊道:“老爷不好了,外面是一群秀才老爷在敲登闻鼓!”
“什么?”齐雪安和方文虎同时一惊,前者更是觉得一阵眩晕,差点没倒在地。
先不管这是不是齐雪安任的第一次敲登闻鼓,就算不是,但是碍于陆绎还在晋安县,经历了此番事,就算自己能够完美解决,也少不了陆绎回京,会向陛下提起。
到时候不管如何,自己再在这个破地方带四五年是一定的了。
一想到还要在晋安县这堪比流放之地再待四五年,齐雪安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要不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县尊大人你先别着急!”方文虎和仆人一起扶住了齐雪安,连忙说道。
一看齐雪安的脸色,和他共事两年有余的方文虎如何不了解齐雪安?一看就知道齐雪安想要退缩,可现在是能退缩的时候吗?
如果陆绎不在晋安县还好,即便他们将登闻鼓敲烂,自己等人只要无需理会,那群秀才造反十年太晚的生员们自然会放弃。
谅他们也不敢越过自己等人,越级报给泉州知府张宪生。
要知道《大明律》可是明确规定,不得越级报,不然重则流放三千里,轻则仗棍六十。
哪一项都是只知道读书,身娇体弱的秀才生员们惹不起的!
想到这,方文虎突然眼前一亮,他朝齐雪安说道:“县尊大人你莫急,今日不是放告的日子,我们不放先听听那些秀才老爷他们为何事所状告,如果是其他事宜,我们可以拖之又拖,但万一是冲着那位锦衣卫同知陆绎陆大人去的呢?那我们就有机会将其赶走,免得他像是禁锢在我们脖的枷锁,一直在晋安县让我们喘不过气来。”
齐雪安闻言,顿时抖擞了下精神,他双眸放光的看向方文虎,赞叹道:“文虎果然不愧是我的凤雏,此言在理,我们先去升堂。”
凤雏的下场可不好啊。
齐雪安穿好了常服,大踏步的朝前堂走去,却没有注意到方文虎那担忧的神色。
作为本地人的方文虎可比齐雪安这个从他处下放来晋安县的人,可是有更加清楚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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