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换?”管翀忍住心中悸动,眼眸微眯。

“以吾之身,换孔北海之命。”

太史慈直视管翀,“吾虽不知为何汝要诱我生擒,却能感觉到汝并无害我之心。”

他沉吟一下,又道,“汝似乎与其他黄巾有所不同。”

“有何不同?”

“吾方才入城观之,城中并无骚乱,百姓尽皆归家,此时距离汝破城不过一个多时辰,难以置信。”太史慈真的惊呆了。

在他预想中,城中或许是灭门破家,火光盈天,乱作一团。

“入城之前吾便三令五申,你所见只是片面,先前在城南,管司马已将数十人斩了。”管翀随口说道。

三令五申的军令,有些人不听,那就只能处死。

管统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天,砍队友也是毫不手软。

太史慈更为惊诧,目光灼灼道:“汝还未回答我。”

“其实我很亏。”管翀歪嘴如龙王,“汝既已被我生擒,这命已经属于我了,我想杀,随时可以取走。”

“以身换命,这等于我平白无故失去了一个祭旗之人。”

太史慈脸色微丧,之前管翀跟管亥说自己文武双全,他还心中暗自想过,为何管翀竟如此慧眼识人。

现在看来不过也是多想。草率了。

下一秒,管翀却脸色陡然转晴,大喜着走向前来,解开太史慈背负在身后的绳索。

“但子义之身,十个,百个孔融亦难相换!有子义相助,天下之大,孰不可斩?”

管翀怎么可能对太史慈的身躯不垂涎?

这可是东吴第一猛将!

弓马娴熟,百发百中。

虽然早就在想怎么降服太史慈,但一直都不太好处理,总不好强逼,真逼急了太史慈身降而心不降,对管翀毫无用处。

今日太史慈主动提出投效,简直意外之喜。

和太史慈比起来,孔融算个屁?

让他去祸害汉献帝去吧!

太史慈双手解缚,神色中充满诧异,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说完建议,对方就瞬间答应,给自己解开双臂。

“小渠帅早知吾有勇力,难道不怕吾劫汝离营吗?”他诚恳问道。

他与管翀,一步之遥。

以自己的能耐,太史慈有把握一瞬间扼住管翀咽喉。

管翀身边的亲卫面色大变,急忙向前。

“回去吧。”吩咐亲卫站回去,管翀脸色平静如常,“吾既擒你,自然知道子义是何等人物。孝悌忠信,智严无双。”

太史慈感觉管翀之言十分赤诚,他从未有如此感受。感觉自己被填满。

但生擒自己这话题又引起来,太史慈实在心如猫挠。

“小渠帅当日究竟为何擒我?”太史慈觉得自己搞不清绝对会活活被逼疯,先前管翀解释过,说听过自己声名。

他起初未觉有何问题。

这几日越想越不对劲。

他从辽东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对方已经在家中等着了。

这也太巧了。像是早就等着自己一般。

就算是听过自己名声,又怎么能算准自己何时归来?

你攻城池,和我有甚关系?

邪乎到家必有鬼,皮裤套棉裤,必定有缘故!

只是太史慈想不通而已。

管翀自然没法说我开挂了,乱扯道:“几日前天公将军入梦,言称都昌之战必败无疑!而这救北海之人,名太史慈。吾几经辗转才寻到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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