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额头,梁岳整个身上都黏糊糊的,冷汗止不住地朝外冒。

“公子,你在害怕?”

害怕?

梁岳顿时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怪不得你才考全省第四,简直笨死了!

“还不都是被吓的!那春……”

汐雨打断了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流光”耸动,刺破了梁岳咽喉上的皮肤。

“停,停,我是被那逃走了的‘春邪’吓的。”

梁岳两手攥住剑柄,拼命往后拉,可哪里有汐雨的力气大。

“有本姑娘在,你怕什么!在与我真正刀剑合璧之前,那该死的贱人‘春邪’绝对不会轻易动手的……咦,你的血液里果然有股长春丹的味道!”

刹那间,梁岳只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不由自主地向咽喉集中。

“停,快停下!”

不一会儿,他的意识便模糊了起来。

“唔~好喝,真好喝!喝光你的血,说不定,我也能化虚为实,重新凝聚出身体来!”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就在几乎陷入昏迷的时候,梁岳用尽全身力气大叫一声,“春邪,你怎么来了?”

“春邪那该死的贱人还敢来?”

汐雨怒骂一声,流光剑尖终于被梁岳拉得稍稍离开了咽喉。

“不过没关系,喝了你的血,等我化形后,他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

梁岳脖子上又是撕心裂肺的一阵剧痛,很明显,“流光”这次刺入得更深了。

“姑爷,你没事吧?”

李奎突然在楼外叫道。

原来,他看到内院上空,漫天的蚊子飞舞,不放心梁岳所以特意赶来看看。

有事!有大事!命都快没了的大事!!!

梁岳在内心中拼命狂呼,可剑尖插入喉咙里,他哪还说得出话。

“哦,没事就好,是老奴打搅姑爷休息了!”

梁岳:……

我说什么了吗,我什么都没说好伐?

快来救我!快!

“对了,老奴在狮子楼为姑爷订了席面,大约一个时辰后送到,还请姑爷提前洗漱,以免凉了。”

梁岳着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发不出半点声音。

一个时辰后,你就直接插上三柱香吧,倒也算废物利用,省了一桌。

“是,是,是老奴莽撞了,那老奴先告退了。”

喂,你给我回来!

可是,外面哪还有动静。

梁岳的心沉入了深渊,很明显,李奎中了汐雨的幻术。

幻术?

先前就有过濒死体验的梁岳,猛地醒悟过来。

剑尖如果真刺破了自己的喉咙,为什么还能呼吸?

并且,哪怕是自己的血液,以刚提升了的嗅觉,怎么可能会闻不到血腥味儿?

“汐雨,别闹了!”

“你也说我闹,你也说我闹?”

梁岳咽喉针扎似的一疼,这次绝对不是幻觉。

“哼,算了,谁叫你长得好看呢。”

剑尖离开了脖子。

“你这么快就醒了?不好玩,一点儿也不好玩。”

耳边再次传来汐雨稚童般的声音。

梁岳一把掀开被子,只见“流光”仍老老实实地躺在自己胸膛上,而脖子上更无半点儿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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