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您对此次清廷派来的大军有何应对之策?”
龚荣、黄九畴是王辅臣一手带上来的,自然称其为主公。
王辅臣不疑有他,摸了鼻下的两撇胡子,略显颓然道:
“这清军一直在湖广一带和吴三桂杠着,咱们这本来无事,怎么突然围攻起我们陕甘来了。”
黄九畴抢着答道:“还不是那吴三桂竟拖着不过长江,让清军有了喘息之机,得空抽调满蒙八旗的精锐,如今局势已是不同了。吴三桂失了先机,这仗啊是打不赢了。”
“九畴莫要胡说!周王对咱们主公不薄。”
龚荣官场王辅臣的面色,呵斥黄九畴。
王辅臣却不甚在意,摆摆手:“让他说完。”
黄九畴拱了拱手,继续说道:
“提拔咱们主公的是洪承畴大帅,吴三桂入缅甸擒拿南明永历帝还是我们主公的功劳呢!”
“他却封了平西王,咱们主公在云南受了他的打压排挤,这不得已花了大把银子贿赂了鳌拜才得以调到这甘肃来。”
王福成听了这话,点点了头。说的不错,他本是一阶家奴之子,凭着自己一身的本事得以出人头地。
吃喝嫖赌,行事不稳妥得罪了吴三桂才避到了这甘肃来,可又不得已杀了莫洛。
杀满族亲贵,这朝廷必定是要拿自己问罪的。
这才响应了吴三桂的造反,其实他心里并不是非要反清不可。
王辅臣在心里叹了口气,问向龚荣:
“龚荣,你说朝廷为什么调头先围攻起我们来了,周王又为何不能战胜?”
龚荣是胸有城府之人,不像黄九畴莽夫一个,王辅臣更想听听他的想法。
龚荣沉吟片刻,正色道:
“主公,朝廷定是出了奇人,看出了这吴三桂造反的关键不在于他,而是在于主公您,因为我们的位置离京师太近了。若是吴三桂打通了跟我们之间相阻扰的清军,跟我们合军一处,挥师北上,那朝廷就要避到盛京,甚至是草原上去了。”
王辅臣听了脸色大变,一旁的王吉贞也是震惊不已。
吴三桂错失的何止是先机,现在朝廷先行发现这个问题,不但在各地阻扰吴三桂的军队,使其无法和耿精忠和他们汇合。
而且迅速的调集了几万大军围攻平凉城。
现在平凉危在旦夕,吴三桂已无法来支援,难道他们只有拼死一战吗?
王福成也想到了这些,脸色阴沉下来,他戎马一生,自然不怕战死,可是能活着谁想死。
长叹一口气,问:“龚荣,可有良策退兵?”
龚荣摇头,然后站起身,神情郑重的拱手行礼,王辅臣不明就以。
就听龚荣说道:
“主公,为今之计只有降清一条路。”
他话音刚落,王辅臣大怒!
呵斥道:“大胆龚荣,竟敢劝本帅投降!你是想本帅拿你的人头祭旗吗?”
龚荣低头跪下,黄九畴也扑到王辅臣的脚下,求道:
“主公,降清吧,主公。”
王辅臣一脚踢开了黄九畴,正要拔剑,被身旁站着的王吉贞拦住了。
“父亲,不可!龚大人黄大人跟随父亲多年,说的也是肺腑之言,父亲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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