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阮老太不同。

阮才忠体内,虽然阴气重重,却并不纯粹。

如果说…

形成脑瘤细胞的阴气,如浓墨重彩,那么阮才忠体内的阴气,充其量是淡淡轻烟。

正因如此。

江凌云一旦出手,阴气便被极速剥离。

只是量很大,足足八个小时,才终于将阴气,彻底清除干净。

唰!

直至此时,他的手掌,终于无力的耷拉下去。

整个人也仰头倒下!

“江凌云?”

“他这是怎么了…”

“别愣着,快扶他上楼休息!”

嘈杂吵嚷不断落进耳畔,江凌云竭力摆了摆手。

“没事…”

他脸色苍白。

八个小时…

这么长时间,他的体力早已透支,全靠意志硬生生扛着,换成其他人,只怕早就晕死过去。

阮思弦坐在一旁,小心的帮他擦着汗。

半晌。

江凌云喝了口水,缓缓坐直身体。

阮老太急忙问:“才忠…怎么样了?”

“他没事,”江凌云声音发虚,“不过大病初愈,还需要休息。”

“有什么话,明天再问吧!”

此刻。

阮才忠坐在沙发上,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不过曾经呆滞的面庞,的确生出了不少变化。

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好在已经有了迹象。

呼!

阮家上下,全都松了一大口气。

“咱们走吧。”

江凌云握着阮思弦的手。

刚想起身,脑子却一阵晕眩,重重坐了下去。

“那个…”

阮才良吭哧半天:“你都这样了,还能走吗?”

“天都黑了,思弦跟着你,我们不放心。”

“今晚就住这吧!”

不等江凌云开口,他立刻扭头,跟儿子阮宏轩使了个眼色。

“啊!”

阮宏轩立刻反应过来。

“刘姨早买好菜了,马上就做!”

江凌云和阮思弦对视一眼,看着这双澄澈的眸子里,流露出迟疑与担忧,他不由暗自苦笑。

也罢!

父女团聚,好不容易能说些话,他没有理由说不。

“那就麻烦了。”

听到这话。

阮宏轩赶紧跑进厨房,低声吆喝着什么。

“江凌云,多谢…”

阮老太郑重其事,向江凌云鞠了一躬。

其他人面露讶色。

对阮家而言,老太太这番举动,显然传递着极为重要的讯号。

此后。

江凌云躺在沙发上,阮才忠则坐在一边,阮才良、阮思弦一会倒水,一会嘘寒问暖,就像照顾着两个病号。

谢家垮台后,阮家生意渐渐好转,况且作为世家,晚宴自然不会寒酸。

饭桌上。

阮老太不时递着眼色。

“那是澳洲进口的燕窝。”

“快给人家尝尝,补补身体…”

“今晚的鲍鱼不错…”

一家子人围成一圈,哪能不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每说一句,就有人帮忙夹菜。时间不长,江凌云跟阮才忠碗里,各种山珍海味,满满当当。

主有主礼,客有客仪。

无论前世今生,江凌云对这些东西,都没什么胃口,可夹到碗里,也只能努力咽进肚子。

以往的那些仇恨,也随着这顿饭,烟消云散。

晚上,又在客房住下。

直到翌日清晨。

江凌云身心俱疲,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终于被楼下的吵嚷惊醒。

“爸?”

“你在这干嘛,这些事不用你做…”

“你,你是思弦?”

“大哥,你终于想起来了!”

“呜呜…”

阮才忠?

江凌云当即惊醒。

他穿好衣服,来到楼下时,阮家上上下下,早就围在阮才忠身边,嘘寒问暖,关心备至。

只是…

此时的阮才忠,不知从哪翻出把扫帚,正紧紧抓在手里。

“大哥,这些事你不用管,”阮才良老眼通红,“交给刘姐就行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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