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的院子外面,沈鹿鸣按了一下车喇叭,从院子里蹿出好几个人。

“鬼爷,可把您老人家给盼来了。”马三一脸笑意地前。

“有点事绊住脚了,次的货都处理干净了?”

“瞧您说的,这年头还有粮食不好出手的吗?当天都给处理了,就是不知道您老人家住哪儿,只能在这儿天天的盼啊。”

沈鹿鸣让马三去车斗看看,马三一瞧,傻眼了。

“鬼爷,这……这……”

“能吃下吗?”

“太能了啊,鬼爷,这……”

“那就好,让他们卸货吧。”

马三的一帮手下开始忙活起来了。

沈鹿鸣示意马三,走到了一个离车远点,别人听不见的地方。

“我这儿有点儿现金想换成黄鱼,能办吗?”

“多少?”

沈鹿鸣伸出一根食指。

“那不多,走时您带走。”

“巷子里有一批新车子,能处理吗?”

马三犹豫了一下,这可不像粮食和肉,别说那些大客户的需求量,就是他们这些人每人背一点也能卖完。车子这玩意,只能进供销社,鸽子市除了二手车,新车的出手不是很多。

“能,鬼爷有多少?有牌子吗?”

“凤凰,先给你三十吧。现在市价是多少?”

“去年下半年调的高价,一辆六百五,现在价格有点回落了,五百六,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再降。”

“一辆三百,挣多挣少你们的事,如何?”

马三两眼一瞪,应该是被巨大的利润刺激了。

“鬼爷,一百辆如何?”

老马那句话说得很对:如果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资本就会蠢蠢欲动;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冒险;如果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冒绞首的危险;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资本就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

还没有调价的时候,永久每辆出厂价为一二一元,批发价一四五元,零售价一六五元。凤凰的价格及附件差价与永久是一样的。调价后,出厂价不变,只是所得利润归财政了。

“你吃得下吗?”

“鬼爷放心,您明天下午给送,今天我就去筹备。”

“成。对了,我想送人,能把手续给补全了吗?”

“您把车子明天给我,我让人去办,很快就好。”

沈鹿鸣点点头,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对广大百姓来说,生存始终是第一位的,当这一权利受到威胁时,就会发挥自己的群体智慧,虽然有时候办法可能是狡黠的。

对于马三这些人来说,利益是第一位的,他们已经过了生存的焦虑期了。也可能他的背后有个巨网,有一些人在护着。

不管怎么说,他当时随口编的那个“巷子”对马三和他背后的人就是个忌讳,哪怕到了千禧年,这条“巷子”的威力也不会消退。春风刚开始吹的时候,威力更甚。

结算完,沈鹿鸣也把他手里的一万现金给了马三。这纸币还是第二版的,他不能在手里留太多,新版的已经出来了,虽然只市了一个一角的,但是明年这二套就要退市了。

沈鹿鸣没有收集癖,他是遇见什么留什么,像这一版还有第一版都有留存,尤其是那个特殊的、只出现了一次的“三元”,留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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