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瓣嫩黄的花瓣静静地躺在塑料证物袋里,黄玉般莹润的花瓣几近透明,比起花瓣更像是匠人精心雕琢的饰品。
“这片花瓣是小姑娘带着的香囊里发现的,上面有着强烈的与【胃液之女】相关的信息熵的痕迹。要不是符离掏出来的汤勺确实是物质化的要素,不然我都要怀疑这东西才是真正的流惑核心了。”
马一楼接过花瓣,左右翻看了一下。
“看来这事儿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流言并不是以过去发生过的事情为原型,而是一个预言,一个关于这小姑娘的预言。有人特意编造了这个以李婳为原型的流言,并推动了流言在学生里的传播,又通过这片花瓣和花瓣携带的香味绕过了李婳身上的人道屏障,让李婳的信息和要素与流惑联系起来。”
“符离的报告里不是说巢里是重复的无限循环场景,核心也只是藏在了角落里吗?”
把花瓣递给凑过来瞧稀罕的符离看两眼,马一楼接着往下说自己的推断。
“嗯,没费多少功夫就把核心要素找出来了。”
“那它的【巢】如此简单,或许并不是因为它弱,而是因为它不完整,它在等待着自己的主人归来,在预言完成,小姑娘带着恨意和怨气在这个厕所里自杀的那一刻,真正的【胃液之女】才会诞生。”
马一楼的目光落在了昏迷得安详无比,甚至还在砸吧嘴的李婳身上,也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东西。
“这下麻烦了啊,得立刻联系市局那边。”
现场逐渐凝重起来的气氛让符离显得十分状况外。
“咋回事儿?为啥脸色都这么难看?”
现场开始画符往李婳身上贴的马一楼和开始联系上级的井生自然是没空回答符离的疑问,倒是蹲在边上敲打键盘对汤勺进行逆向工程的刘鹭解答了这个问题。
“这个流惑不是常见的校园怪谈型流惑,而是最麻烦也最古老的‘谶言’。”
就在刘鹭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符离眼前一亮。
“哦,我知道那个,是不是‘大楚兴,陈胜王’的那个谶言?”
“唉?你也没那么没常识啊。”
刘鹭有点惊讶,本来他还以为得长篇大论地给符离解释一下乾夏历史里有多少类似的谶言和童谣。、
“负责喊这句话的狐狸现在就住在青丘里,我小时候还揪过他胡子呢。”
符离翻了个白眼。
“再说了,青丘也是有讲史的课的!虽然我没怎么听就是了。”
“好吧,谁让你的没常识都快变成人设了呢?”刘鹭举手投降:“是我对秘境里的生活不了解了。”
“总之,这类预言性的流惑具有超出普通流惑的危害性和破坏力,其中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他不受规则束缚。”
刘鹭双手不停,可眼神里却带上了几分幽幽的深远。
“谶谣在实现的那一刻,旧有的流惑便宣告消散。而以此诞生的实体介于流惑和地祇之间,祂不会被流惑诞生的谣言所拘束和限制,又不能像地祇那样人为赋予规则来控制。就像是一个‘bug’一般行走在世间。”
“那……要怎么解决这种流惑呢?”
打完了电话的井生放下手机,看了一眼符离。
“唯有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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