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营中传言四起,兵士们都在传说这个妖道有法术。只怕今夜会操弄法术悄悄逃去。”

“呵呵呵,果然如此。这就是本帅不让他死去的缘故所在。”卜逢时说:“既然大家担心妖道会逃走。那就采取措施把他看紧。你们派一队人连夜值守。看他如何从你们的眼皮底下逃走?”

“只怕这样还不行。”将领们说。

“噢?这样还不行?那如何才行?”卜逢时问。

“有士兵说,妖人用普通办法是看不住的。只有锁住琵琶骨,才能无事。”

“好吧!那就让军中铁匠打一根铁索链穿透妖道的琵琶骨把他锁起来吧。”卜逢时说。

将领们按照吩咐去做了。

段兴阳来见卜逢时。

“大人为何不将他杀了。这样未免太残忍了一些!”段兴阳说:“我们是朝廷正规军,不是乱军。不能跟那些惨无人道的野蛮叛军比。直接将他斩首示众。首级送往京师就可以了。为何要这般折磨他?大人与他有私仇?”

“大人有所不知。卜某这样做是有苦衷的。”卜逢时说:“你大概也听到军中传言了。说这个妖道懂法术,会纵法遁去。”

“愚昧之人的言辞。都是胡说八道,岂可相信?”段兴阳说:“既然怕他遁去,就该将他杀了。”

卜逢时笑了笑说:“大人有所不知。卜某可是太了解这些妖人的做法了。妖言惑众,蛊惑人心。说自己天马行空,独往独来。你若杀了他,那伙信徒会造谣说他们的天师真人已经遁去。”

“那就把他的尸体亮给他们看。”段兴阳说。

“你把尸体亮给他们看。他们就造谣说那只是天师真人的空皮囊。真人早已远去。白日飞升,已经到仙界去啦!”

“那你打算怎么做?”段兴阳问。

“我打算让他活着。让被他迷惑的那些人们亲眼目睹他的下场。也要让他们看看,真人有什么法力?如何施法?要让人们明白,妖道所说的那些全是妖言,全是谎言,全是骗人的鬼话。”卜逢时说:“即便如此,要想把妖言全部禁绝也是不可能的。还会有人造谣。使是他们亲眼看见了妖道本人,还是会有人不相信。会说他们所看见的只不过是真人施法放出来的假象。——这一切,卜某太清楚啦!领教过很多次。不信就请大人等着看吧。”

“也许你说的对。不过,终归是有些太残忍。”段兴阳说。

“这也叫残忍?”卜逢时说:“你不知道叛军生吃活人的事儿吗?那不残忍吗?”

“知道。本官也听说过。”段兴阳说。

“那你知道这个命令是谁下的?”卜逢时说:“就是这个妖道下的。他的妖言一出,吃人就成了合法的了。本来是天理难容的事情,经过他的嘴一说就变成合理合法的事情,天经地义的事情!那些被残害的人就不是生灵了吗?就不值得同情吗?不残忍吗?”

段兴阳沉默一会儿,自言自语的说:“但愿这件事情尽快过去吧!”

第二天卜逢时命令大军攻打檀州城。圆通道士被绑在旗杆高高树在车顶。他半死不活,有气无力,口不能言。琵琶骨被铁环穿着紧紧连在铁索。即使没有被绑着也无法逃脱。之所以绑着是怕他自尽。卜逢时命令士兵把大车推到城下,让城的人观看。

城的人看见这般景象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许多圆通道士的信徒见了以后,失声痛哭,纷纷跪倒在城墙,向这位真人磕头。申通子等重要门徒看见师傅这般景象,心都凉了。

圆通道士苦不堪言,有心和徒弟说些什么,怎奈昨晚欲行自尽,自己就将舌头咬断。此刻有话说不出。

城的人不知如何是好。人心开始涣散。申通子见状,知道这样下去不堪收场。自己现在手中尚有七万多人马。不能就这样拉倒了。他思索良久,终于有了办法。大声对叛军喊道:“都起来。不许下跪!不许磕头!那不是真人,不是师傅。只不过是一具空皮囊。真人早已遁去。真人怎么可能让他们捉去?”

说这话时,圆通道士本能地抬了抬头。想要看看城墙的场面。城有人开始喊叫:“你们看呀,真人在动。真人还活着啊!那不是空皮囊,是真人!”

信徒们又跪下去连哭带喊。顶礼膜拜。

“胡说!那不是真人。”申通子对他身边的人喊叫:“那是他们弄出来的假象。根本不是真人。真人早已飞升成仙。不会在这里的。你们都给我起来。不许跪拜,不许磕头。不要亵渎神。”

卜逢时回头对段兴阳说:“大人看见了吧。卜某所言非虚。妖人的所作所为就是如此。即使你把事实摆在面前,他们也熟视无睹,拒绝承认。有时候你觉得他们不可理喻。甚至是蛮不讲理。可是,你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唤醒他们。这就是妖言惑众的成果。毒根深种,操弄人心。颠倒黑白,混淆视听,罔顾事实,指鹿为马。十分可恼,十分可恶,十分可恨,十分可怕!”

“是啊!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谁又能相信世竟有这样的妖术!”段兴阳感叹道:“怪不得叛军很快就做的那么大。原来这个圆通妖道用的这种鬼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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