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虽然跟着包拯一起离开,但离开之时,还是不放心的回头望了一眼,确定沈良已经站到了那年轻男子跟前,阻挡着那叫秦文昌的锦服男子,才放心转回头。
“沈捕头虽然有些不寻常,但包拯觉得他算是义气男儿,你可以放心的。”突然,走在公孙策前头的包拯低声开口说道。
公孙策一愣,不由顿住脚步,不寻常?什么意思?
包拯这时转过身,看着公孙策,微微挑高了眉,“这只是我的一种感觉,只觉得他不想是普通的捕快。没什么根据的,你听听就算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奸邪之人。”包拯似乎很是漫不经心的说着,说罢,便转身继续前行。
留下公孙策站在原地,心头既有些震撼,又有些纠结。
既然包大人您早就觉得他不是普通的捕快,那么当初……你又和他称兄道弟的,您只是装作不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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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开巷子,转入巷子尽头的一间小茶馆里,上了茶和糕点,包拯手指轻点桌面,若有所思的听着茶馆里头的闲聊碎语。
公孙策知道,这是包拯查案的一个习惯,来原告或被告人住家附近的茶馆或者酒家,戏园子,听着坊间的闲言碎语,或许闲聊八卦的话语当不得真,也无法成为什么呈堂证供,但这些闲言碎语里也有些不少颇有趣的东西,或者蛮有价值的线索。
公孙策给自己斟了杯茶,端起茶杯,甚是悠哉的慢慢的喝着。
“听说了吗?那秦家的小媳妇被抓了!”
“这个早就知道了!昨儿个来抓人的时候,我还亲眼看着呢!哎!真是没想到啊。那秦家的小媳妇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平日里对秦家的两老也挺孝顺的,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不是说秦家的老爷和夫人是急病死的吗?”
“什么急病!那是被人硬灌了□□死的!”
“你怎么知道?这府尹大人还没断案呢!”
“那尸体被抬入府衙的时候我可是亲眼看见了,那嘴唇都黑了,那不就是被灌了□□吗?!”
“哎!我怎么都觉得不是那秦家媳妇干的!那秦家媳妇要真是那么狠心,早些年,那秦家老大还没回来的时候,秦家没钱了,秦家老头都快要病死了,还有秦文昌那混账东西趁机来逼要祖屋的时候,秦家媳妇就可以撂担子不理会那秦家两老的!也没必要给人家刘老三磕头跪地的求着刘老三给秦家老头看病!”
“我也觉得不像啊。但是现在秦家老大回来了,听说这秦家老大和那小媳妇好像有什么事!”
“对了!这个我可是听说了哦,那秦家老大也不知道在外头发了什么财,这一回来,本来秦家老头想趁着自己活着,给秦家老大说亲,好早日抱孙子,可那秦家老大怎么都不肯,气得那秦家老头差点挥棍子打人呢!”
“嘿嘿!莫非,这秦家老大看中了小媳妇?”
“喂!我说,这可是事关名节,可不能乱说!”
“那秦家老大干嘛不娶亲呢?”
……
放下茶杯,公孙策看向包拯,这会儿包拯已经回过神,点头对公孙策道,“我们走吧。”说罢,瞥了眼桌面上已经只剩下一半的糕点,一笑,抬头看向公孙策,“你喜欢杏花糕?”
公孙策笑笑摇头,“不是,我只是腹中饥饿罢了。”
包拯一愣,转头看向外头的天空,略微有些歉意道,“要不,我请你吃面?”
公孙策闻言,一愣,随即笑眯眯道,“我想吃馄饨。”
“好!”包拯很是干脆点头,待起身欲叫小二来结账时,公孙策一笑,“这顿我请了,你请我吃馄饨好了。”
包拯一听,转头盯着公孙策半晌,才慢慢点头,“也好。”
一碗馄饨只需两文钱,小茶馆这顿却需要二十文钱。
包拯看着对坐的公孙策虽然动作不慢,但却是分外优雅的慢慢吃着小馄饨,眼前这人明明是个公子哥,举止投足间那种风雅难以掩饰,但却能跟着自己来吃这碗两文钱的馄饨。
这人真是……特别。
想了半晌,包拯只能用“特别”二字来诠释眼前这人给他的感觉。
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知道自己的一些习惯,茶馆里,知道自己在侧耳倾听那些闲聊碎语,也不打扰自己,只是一个人慢慢的自斟自饮,慢慢的悠然的吃着糕点。知道自己囊中羞涩,便抢先付账,还让自己来请这一碗两文钱的馄饨,这份不动声色的体贴,说实话,包拯心里明了,心里油然而生一中熨帖的温暖。
此时,包拯心里渐渐清晰了一个念头,眼前这个人,值得他包拯用心结交!
“好了。”吃完馄饨,公孙策很是满足的擦了擦嘴,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让你笑话了。”
“为什么我要笑话?”随手掏出四文钱放在桌上,包拯起身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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