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一条泥路斜着往上,两侧的树木随风摇摆,宛若张牙舞爪的鬼影。
一支队伍在这泥路上前行,留下了深深的车辙,可见车上东西的份量。
随行的人大多穿着黑色劲装,携带兵刃,一看就是走镖的行头。
钟余海刚好是这趟镖的镖头,走在最前头。
走了这么多年镖,他看起来依旧稳健,很得弟兄看重,可不知不觉间,他已对这行厌倦。
可他一时又撂不下摊子,看着身旁那头埋头拉车的驴,他竟生出了自己也是一头驴的错觉。
生活中仿佛有一条无形的鞭子,在抽打着他,在逼着他前行。
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他不由得催促道:“大伙儿加把劲,到了前面的镇子就能好好歇一歇了。”
虽然麻木,可他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夕阳已完全没入了山林里,于是四周那些随风摇摆的野树就更显狰狞。
钟余海眼观八方,带着队伍不断往前。
走着走着,他忽然听见了有人在悉悉索索的低语,就像是有人商议着什么。
走镖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镖师的队伍里并不排斥人谈笑解乏。
可是听到这声音,钟余海心头忍不住心头生出了一抹异样,缘于他听不清他们是在讲什么,总觉得有些不怀好意。
对,不怀好意。
想起这个词汇,钟余海心头就有些不舒服,于是扭头说道:“别说话了,抓紧赶路!”
队伍一下子安静下来,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也不见了。
可是没过多久,那种声音又出现了。
钟余海心头烦闷,再次扭头,神情严肃道:“说了安静,怎么还有人不听?”
这次出门,因为人手不足,他带了些新人,不由得心想这新人真是一年不如一年,连点规矩都不懂。
他在想着,得找个机会好好调教调教这些新人。
因为他的严肃,这次队伍比之前更加安静。
可是走着走着,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出现了。
钟余海一挥手,让队伍停下,一脸阴沉道:“谁在说话!”
队伍一下子变得格外安静,只剩下了风声在呼啸。
他隐隐判断出那声音是从队伍尾部传出来的,走了过去,下令道:“于彪,清点尾巴人数!”
“是。”
走镖如果人数多的话通常会分组,所谓的“尾巴”就是指负责押后的行列。
他的老手下于彪麻利的数着队伍的人数,可数着数着,竟然慢了下来。
钟余海挑眉道:“怎么了?”
于彪神情怪异道:“多了一个。”
走镖最忌讳的是不知不觉间有人掉了队,少了人,这忽然多出一个人还挺罕见,甚至隐隐有些吓人。
钟余海后颈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下令道:“燃灯!给老子数清楚!”
昏黄的灯盏很快亮了起来,于彪手拿着灯盏再数了一遍,脸色发白道:“老大,是多了一个,有十四个。”
“尾巴”是十三人,是他出发时就定好的。
钟余海拔出了佩刀,说道:“一个个认!”
这里面有新人,有的只是面熟,在这昏暗的环境中还真不好认出谁是谁。
道路旁的野林一片漆黑,像是藏着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
于彪开始认人,而与之同时,钟余海发现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出现了。
他目光狠厉的扫过那些人,想找找声音的源头。
结果听着听着,他忽然发现那声音就在他......身旁?
旁边,手下于彪依旧提着灯盏让人一个个上前来认,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结果这时,钟余海忽然浑身一抖。
只见昏黄的灯光下,于彪衣衫上不知何时多了好几道口子。
那些口子里,却是一张张大小不一的嘴巴。
人的嘴巴。
它们正不断轻轻翻动,发出低沉的声音。
这一次,钟余海总算听见它们在说什么了。
“你发现了啊。”
一点轻飘飘的声音飘入了钟余海耳中,带着一股透心的凉意。
之后,就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宁静的夜色。
夜,更深了......
......
三日时间,终究到来。
浑身像是有圣女姑娘在爬的景越再次轻车熟路的进入圣女姑娘夜凝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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