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盛南枳没想到,她居然有一天会和一名少年将军肩并肩走在喧闹的街市,不谈公事,不聊家国,就这么平静地走着。上一辈子的她虽然是公主,却一直恪守礼法,从未出过宫门,而今生的她又好像一直都在行色匆匆。
“要吃吗?”慕慎渊突然询问,盛南枳有些愣,“什么?”“糖葫芦,要吃吗?你晚上好像没吃多少。”她摇摇头,“不必。我不爱吃糖葫芦,我去买些糕点罢。”慕慎渊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他让余礼查过,盛小姐是最爱糖葫芦的,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见到糖葫芦,就要买。曾经还因为一时兴起,把商贩所有的糖葫芦全包了,一个人把那一大把都给扛了回去。
此时的盛南枳好像对糖葫芦完全无感,自顾自地买了糕点。慕慎渊看着她带回来的糕点,眸中闪过一抹深色。他感觉到,眼前的盛南枳已经不是那个盛小姐了。
来到城门口,慕慎渊就忍不住调侃她:“现在可以上马了吗?盛大小姐?”他跨坐在马上,赫然就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少年郎。大抵是心情好,他的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看着肆意又自由。所以当少年郎把骨节分明的手伸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忽然就有了那么一瞬间,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
两人骑马来到郊外,是一片竹林。余礼还在低头挖掘,“挖到什么了?”余礼抬头,“将军大人,我们在土里找到了一个玉佩,确实是周连微的东西。”盛南枳不由得心中一紧,“怎么?在为他担心?”慕慎渊撇头看她,揉揉她的脑袋,“他为何瑞办事本身就是个错误,何瑞是个阴毒之辈,任何人落在他手上都只能有那一个下场。”“那皇帝为何不把他…”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下来。
皇兄是个温吞的人,从小就是老好人,她知道,这辈子是上一辈子的延续,皇兄被迫登上了皇位,却几乎是个傀儡。他又继承了父皇的多疑,不,可能大多皇帝都有这种通病。皇兄总是疑神疑鬼,那些奸臣惯会巧言令色,他自然分不清忠臣和奸臣。可国师不是担任着监督指导的作用?傅行之总不会忠奸不分吧?
“找到了找到了!将军,这里有一具尸体!”盛南枳比慕慎渊跑的还快,“确定是他吗?”余礼点点头,“是他,我见过他,他也算是内务府总管手下的红人,也是得力助手,因为职位原因,我见过他无数次。”慕慎渊淡然地走过来,“送去大理寺,让大理寺查查,记得派人保护好步韵。”“是。”
“走吧,我们回去。”两人就这么骑着马悠悠地回城,盛南枳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头有些疼却还强撑着。因为和慕慎渊离的太近,她整个身子都处于紧绷的状态,她真的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她感觉有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身,一时间慌乱极了。“你…你干嘛?”慕慎渊带着倦意,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语:“睡一会吧,睡一会就好了。”如同暗夜里妖精的蛊惑,盛南枳最终还是困意上头,倚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到丞相府的时候,慕慎渊隔着老远就看到盛北燃在门口走来走去。当盛北燃看到慕慎渊怀里的阿姐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你你!你对我阿姐做了什么?”慕慎渊没答话,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下来,“带路。”盛北燃敢怒不敢言,他一听到慕慎渊的声音就怕,谁叫他是将军呢。
盛北燃怂巴巴地把慕慎渊带到瑶池楼,指了指,“喏,这就是阿姐的住处。你……”他还没说完,慕慎渊就进去了。“哎!哎!”盛北燃气急败坏,“你怎么进去了!”红叶和踏花愣愣地看着这个公主抱的和被公主抱的人,表示很震惊,可以震惊一万年。慕慎渊把盛南枳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关好门,再回头就是两人探究的目光和一个怒气冲冲的眼神。
“好好照顾她,她有些累了。”慕慎渊又变成了以往那个不苟含笑的慕将军,但语气中明显带着柔软。两个人连连点头,八卦之心硬生生地遏制住,目送慕将军离开。盛北燃狠狠地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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