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人一同去了宁安堂。
里面一脸不岔的洛锦重,跟抹着眼泪的洛锦慧,还有眼睛红通通还不忘巴结讨好给老夫人捶肩膀的贺灵瑶。
母女两人铺一进去,就被这满屋子的怨气气氛差点冲的捂鼻子。
真是乌烟瘴气!
“顾氏你说,这次宫里去,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好端端的一个落了水,一个被众女郎排挤,你是怎么做人长辈的?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小辈受委屈。”老夫人首先发难,眼角下耷,嘴角抿着刻薄的角度,显得法令纹更加深刻,一身富贵的行头都压不住她那尖酸刻薄的气息。
“就是大嫂,我就那么一个女儿,好端端的,她怎么能落了水?女儿家的身体娇弱,这要是落了病根,你让明舞以后可怎么办呢?”洛锦重痛心疾首地说道。眼中是对国公夫人的不满跟愤恨。
想起女儿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他就好恨,他还以为这次去宫中,以女儿的姿容,肯定不会比洛婧瑶差,想想以后美好的生活,能压国公爷一头,他就心里美滋滋,可没有想到,女儿就这么回来了,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国公夫人把眼神看向一直哭天抹泪的洛锦慧。
“你呢?你可有什么要说的?”不然怎么要死要活的模样,她最厌恶那“未语泪先流”的人。
洛锦慧一愣,她没有想到国公夫人会这么问。
“大嫂,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是忍不住,呜呜…你别见怪,我就是想起瑶儿被人这么对待,我就难受,大嫂你别多想,你应该理解做母亲的心的,呜呜……”
洛锦慧又捂着唇哭了起来。
国公夫人暗骂晦气。
“你回答我的问题,你欺负锦慧做什么?”老夫人看到女儿哭,忍不住了,心疼的拍着女儿的背,眼神深沉的看向国公夫人,语气憎恶。
“本夫人这不是让你们把问题一次性说出来嘛,免得忧思过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国公夫人这话让老夫人几人气得够呛,这意思不就是说洛锦慧心思深沉吗?
“你别说有的没的,有就说你在宫里怎么照顾的她们?”跟捶不死的曱甴(蟑螂)似的。
“看老夫人问的这话,那娘娘让众位女郎自己去玩本是好心,留着我们这些夫人们在她身边作陪,本夫人总不能不识好歹拒绝娘娘好意,让她们陪在本夫人身边,要不本夫人去带着她们吧?这两种方法皆不行,本夫人又没有分身术或者有千里眼,还能看到她们发生了什么事不成?”国公夫人对老夫人这种胡搅蛮缠真是烦透了。
“你、你就诡辩吧。”老夫人也不敢说皇后娘娘有错,只能逮着国公夫人说事儿,可国公夫人可不是个任人拿捏的,可不就给呛回来了。
“本就是事实,如果老夫人不相信本夫人,那么本夫人给娘娘递帖子说明此事,看娘娘能否亲口为老夫人解释。”就看老夫人有没有那个命等来皇后娘娘的好声好气。
“你放肆,你就看不得国公府好,你这是要陷一家人于不义啊。”老夫人气的直哆嗦。
每次如此,每次如此,伶牙俐齿惹人厌恶。
“这不是老夫人质问本夫人的问题吗?本夫人的确没有办法替你回答,那自不然可不得找宴会的主人吗?”国公夫人不疾不徐,语气平稳极了。
老夫人咬牙!她敢肯定,今日如果是洛婧瑶被众人排挤,顾氏事后肯定会找补回来,但其他人,不过就看顾氏乐不乐意罢了。而贺灵瑶正是顾氏不乐意的那个。
国公夫人这话一出落,洛锦重也没有办法质问国公夫人为什么他女儿会失足落水了,毕竟人家刚才说了,皇后娘娘让众位女郎自己去玩儿,那出了事留在娘娘身边的国公夫人肯定不会知道,再胡搅蛮缠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只是!如果能有好处拿,拿他也不介意。
“那你作为长辈,没有照顾好她们,那你也是有责任的,既然你不在身边,那洛婧瑶你总在吧,你怎么能伙同其他女郎排挤你表姐呢?里外你都分不清了吗?”老夫人炮火对准洛婧瑶。
“这事儿还与我有关系呢?”洛婧瑶故作不知,脸上闪过一抹迷茫,惊讶的微张着小嘴。
“怎么就与你没关系?要不是你说话没个分寸,那其他人能误会了,对着你表姐指指点点的吗?”老夫人越说越觉得可能了,双眼立马阴沉了下来,脸上的皱纹洛婧瑶都觉得要掉地上了。
“老夫人不会是在说众位女郎说表姐背宗忘祖这件事吧!”洛婧瑶恍然大悟般问道。
“放肆,你说什么呢?”什么背宗忘祖?真是不知所谓,口无遮拦,迟早祸从口出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老夫人,这件事本来是表姐起的头啊!武安侯府岳家姐姐跟我一见如故……”
“那这件事又与你排挤你表姐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我问你的是为什么要伙同其他人排挤你表姐,让她名声受损,而不是问你跟谁一见如故?”
老夫人不耐烦的直接打断了洛婧瑶的话。
听了这话的贺灵瑶爬在洛锦慧怀里哭的不能自己,竖着的耳朵听着老夫人呵斥洛婧瑶,被挡住的唇角高高吊死,眼中一闪而过幸灾乐祸。
洛婧瑶瞪大眼睛:“可这本来就是一件事啊,要不是表姐在其他女郎叫我瑶儿时,她急着应承,那也就没有之后这件事了呀,老夫人这么急匆匆的质问我,可是表姐又给老夫人说了什么似是而非的话吧!其实表姐有什么想表达的,你直白的说出来,总比拐弯抹角来的痛快,这件事你捅到老夫人这儿,想让老夫人给你做主为难于我,可是这事本不该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来质问我呢?难道说就因为你受宠,而我在老夫人这一文不值吗?你们不能因为我的忍让就得寸进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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