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梅雨时节,江南小镇,天青色等烟雨。

雨打在芭蕉叶上,滚落进小河里,泛起大大小小的圈圈,升起袅袅轻烟。

撑着油纸伞的旗袍女人迈过石拱桥,走到古巷深处,玉足高跟鞋迈上青石台阶,推开院门,摇曳着婀娜身姿走到屋檐下,放下油纸伞,双手拂过旗袍腰间优雅的坐下,宛如一尊完美无瑕的青花瓷。

手枕在桌上托着腮,美眸映照着对面俊朗帅气的年轻人,他正低着头穿针引线,一双巧手绣着女人的贴身之物戏水鸳鸯肚兜。

“温清秋,你说你毕业了又不出去旅游,就整天宅在家,也不打游戏,就天天绣女人的肚兜,都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名叫洛香香的旗袍女人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放下沾着口红的茶杯,指尖在杯檐上滑动,桌下的左腿搭在右腿上,脚趾勾着高跟鞋轻摇。

“传统手艺不能丢,绣好了,你看看如何?”

温清秋剪断线头,把肚兜递给她,便起身站在屋檐下,望着细雨绵绵,活动酸痛的胳膊。

“绣得不错,多少钱我买了。”

“不要钱,本来就按照你的尺寸做的。”温清秋回头一笑,“只要你给我当模特,让我拍几组照片,这件肚兜就免费送给你,如何?”

洛香香起身摇曳着这旗袍娇躯走到温清秋面前,一字一句道:“不…可…能……,你自己穿上慢慢拍照片吧。”拽着手中的肚兜打在他胸膛还给他,“过来,说正事。”

洛香香转身从袋子里拿出一件精美的大红色戏服挂在旁边的衣架上。

“同事有个梨园朋友祖传下来的,没保管好,呐……看把袖口上的苏绣图案被老鼠咬坏了,他看到我朋友圈经常晒你的苏绣作品,所以让我带来给你看看能不能修,能修吗?清秋。”

洛香香的声音很细腻,是江南女子的那种温柔。

温清秋仔细检查了一下受损的袖口,退回到洛香香身边并排着。

“能修,不过……”温清秋摸着肚子,偏头倒在洛香香的香肩上,“饿了,没力气拿针了。”

洛香香双手抱胸,一耸肩,磕了一下温清秋的下巴。

“晚上炖猪蹄给你补补手,你才有力气拿针,拜。”

“等一下,你旗袍线条露出来了。”

温清秋叫住了她,拿来针线在她面前蹲下,穿针引线在她白嫩大长腿旗袍裙边绣了几针。

“还别说你腿太长的,好了,转一圈我看看还有没有地方需要修的。”

屋檐下,旗袍女人高跟鞋一扭,在温清秋面前转了一圈,道:“还有吗?”

“没了,身材真棒。”

洛香香“嘁”了声,撑着油纸伞往院子去,柔软的旗袍在潮湿的空气中轻轻飘动。

想到了什么,止步,举着油纸伞回眸,一缕青丝拂面。

“清秋,传统手艺快走到末路了,都说老祖宗流传下来的东西过时了,你会不会有一天也会放弃苏绣?”

“不会。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或许会过时,但老祖宗的审美一直在线,至于时尚,呵、时尚的尽头是传统,传统的溯源是华流,比如马面裙,传统文化这个阵地如果我们自己都不去守护,别人就要来占领和掠夺。”

洛香香点点头,离开了小院。

温清秋倚栏在屋檐下,听着这个世界曲子,欣赏他巧手绣的这件戏水鸳鸯肚兜。

也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能玩刺绣这样高难度手艺,而且越来越溜了,这件他绣制出来的肚兜别具一格,每一针每一线都被细心照顾着,仿佛真正的鸳鸯在水中嬉戏,这肚兜不再只是简单的贴身衣物,而是成为了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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