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刺入眉心分毫,并没有再进一步,殷红的鲜血如红线般,从眉眼划过鼻梁缓缓流至嘴角。

姬衡面不改其色,道。

“封芷心,别来无恙啊。”

身前的蒙面女子没有想到对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清冷的声音从面纱从中传出。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话锋一转,音调稍高,封芷心手掐剑决。

“就算知道了,你以为你就不会死了吗!”

“我死了无所谓。”姬衡强撑着身形,双指捏住刺入眉心高悬于空的长剑,试图将其撇开,嗤笑道。

“侠以武犯禁,我要是死在你的手中,我父皇会下动诏令,动用全部手段,就算是挖地三尺,也会将你找出。”

见身前女子眼眸清冷不变,姬衡心中一凛,这婆娘看样子不怕死,也难怪敢孤身刺杀他。

虽然不怕死,但其肯定有在乎的事,不然不会因单单猜对名字而停手。

姬衡顿了顿,将语气尽量控制平静。

“我知道,你来刺杀我,就以及把生死抛之度外了。”

“但是,你所在乎的人呢?你所在的宗门呢?他们也会和你一起死,死在我燕国的铁骑之下!”

封芷心身形微晃,冷冽开口道。

“不过故作镇静,我能感知到你急剧跳动的心脏。”

“只要你死在这,就不会找到他们,我的宗门也不会因我而亡!”

顷刻间,凌厉剑气骤然飞舞,高悬于空,停滞于眉心处的长剑嗡嗡作响。

但剑却始终没有刺下去。

果然这就是她的痛点!

“哈哈...哈哈哈!”这反应被敏锐的姬衡所察觉,无顾疼痛,大声笑道。

“我这个不学无术的废子都能知道你的名字,我的父皇,我的丞相,掌管我燕国的上万铁骑的太尉安能不知!?”

长剑摇摇欲坠,映照着其主人心神不定。

姬衡大手一挥,将长剑打落。

伴着长剑“啷当”落地声,缓步向封芷心走进,加大力度。

“对于你身份的知多知少,其实都没关系,不管你是长亭书院的儒家,亦或者是天水道门的道派、白水剑家的武者。”

“都没关系,作为皇子的我死在你的剑下,燕国颜面大失,必定会动用铁骑将疆土内所有的名门宗派全部推倒。

“这里面,想必也有你的宗门吧。”

话音落,姬衡已经走到封芷心的身旁。

见其面纱上的瞳孔微微颤抖,姬衡心中了然胜负已定,便微俯身,在其晶莹剔透的耳垂旁轻语。

“至于我心脏跳动剧烈,不过是因为一想到举国上万的人会因我而死,感到兴奋罢了!”

封芷心瞳孔发散,声音不复之前那般清冷。

“都说楚国二皇子不事修行,暴虐无常,放纵荒淫,竟没想到还这般伶牙俐齿。”

“风评总是外人说,何况人向来是两面的”姬衡拍了拍她极窄的双肩,见其没有反应。

便知顷刻间,攻守之势已异也。

刚刚一阵喧哗,此刻又归于平静,狭小的地牢中只剩下“噼啪”炭火还在作响。

虽是宁静,但没了刚刚的肃杀之感。

总算是将这必死的结局给更改了......姬衡心中长呼了口气,有时候话语和情报的力量,总是超乎常人想象。

但是,作为一名皇子,居然会被允许亲自审问刺杀自己的犯人,甚至只跟随了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狱卒。

如果这是一个正常世界的话,这种操作属实是不合理。

陡然,姬衡注视到了地上崩坏的缚灵绳。

绳索被崩坏成多段,其上的灵气在不断消退,消退的部分变成棕黄色的普通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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