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府,醉红楼。

这醉红楼乃是金陵当地有名的酒家,亦是鼎盛酒楼,生意红火,日进斗金。

便是傍晚时分,也是人满为患,多有身着长衫的富贵客往来其中吃酒。

薛蟠一面说着,“今儿晚上爷一定要好好地潇洒一回,那荣哥儿却是长的不错,晚上我可得好好地照顾照顾他才好。”

说罢,他又一面坐在这酒楼里面喝着小酒,就着吃了这几口下酒菜,专等赖尚荣过来自投罗网。

不多时,就见到赖尚荣毫无惧色的从容走来。

今天他竟是独自一人,单刀赴会。

刚从大门外大步流星地走进酒楼内,他的双眸就开始四处张望,却听见薛蟠在那楼上招呼道:“荣哥儿,这边儿。”

此刻的醉红楼之内尚还有其他人正在闲话吃酒,忽然听到薛蟠的声音,噤若寒蝉,顿时就不敢吱声儿了,生怕因为自己在这边儿喝了点儿小酒乱嚷乱叫,嘴巴漏风,说出什么得罪薛蟠的话语,惊扰了这位金陵府有名的浑人,“呆霸王”,给带来麻烦,讨得一顿好打。

毕竟,但凡是在金陵府地界久混的富贵人家,谁人不知道这金陵府薛家的薛蟠本就是那无法无天的性子,便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也敢打人行凶,强抢良家妇女。

这嘴里面要是管不严实了。

一顿好打还便是轻的。

若是被薛蟠的家奴给打死了,死了也就白死了,至多赔偿一些银子,在这个金陵府就没有薛家了不了的事情。

权倾金陵的“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之富贵权势,非是虚妄。

那些人因薛蟠在这里皆是不敢大声吵嚷,却是敢悄声地嘀咕起来,“那恶霸王今天又来这里吃酒,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到时候惹麻烦。”

听了那人的话语,旁边的众人也是识趣地从怀中掏出银子,放在桌子上面,纷纷偷偷摸摸地低着头就溜走了。

不多时,整个酒楼也就只有薛蟠这一张桌子还在吃酒,其他人等皆是一哄而散,飞也似的逃走了。

赖尚荣脸色从容地来到薛蟠的跟前,拱手作揖,笑着说道:“蟠兄弟,你今儿却是独一门请我吃酒?我看这酒楼里面的人,怎么都走了?”

“唉,他们啊!单纯就是怕我。”

薛蟠说着,脸色不无得意的翘着二郎腿,傲然道:“我家在金陵府乃是顶尖富贵人家,我亦是这金陵府独一霸的存在,他们怎会不敬我,畏我,惧我三分?”

说罢,薛蟠就一只脚搭在凳子上面,浑身上下亦是多有一种江湖草莽的好汉气质,看上去非像是那等富贵人家出身的富贵公子哥,身上全然没有半分的礼数和规矩可言,吃酒更是随性,不拘泥于规矩,倒是一个洒脱的人。

“小二,怎么还不上酒?”

赖尚荣闻言则是怒喝了一声,打算喊来店小二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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