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是诗成的小名,您不会不知道吧?”江砚书迎着他的目光半点不怵,拍戏这些年,别的没学会,这个眼神威压他学得极好。

顾诗成听着他的话不禁好笑,你方才起的名字,如何人家就知道了。

看着虞颂年吃了个瘪,江砚书也算扳回一城,顾诗成开口解围,毕竟她和虞家还有生意往来,不能这么做,“不过是咱们的私房话,你这不是捉弄虞叔吗。虞叔别介意,我敬您一杯。”

江枕山面上却有些不虞,顾诗成八面逢迎就算了,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弟弟,正要开口却被江砚书在桌下踢了下,眼神示意他不准拆台。

江枕山鼻子冷冷出气,江砚书就是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

虞之南毫不避嫌地给顾诗成夹了筷子玉米,“诗成,你尝尝这个味道有没有变。”

顾诗成笑着端碗接过,却没有下筷,这里是江家,她知道孰轻孰重,江家的雪中送炭的恩情她不能忘。

江枕山看着自己弟弟那副满足的模样恨得又倒了杯酒,“小虞总,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来来来,咱们喝一杯。”

虞之南笑着拒绝,“谢谢江队,但我不喝酒,诗成不喜欢酒气。”

此话一出,满屋又是一片寂静,江砚书像是被当头一棒,指尖忍不住颤抖了下,上次他满身酒气还抱了顾诗成……

顾诗成反握住他,“说笑了,那都是年少轻狂,这些年谈生意每次都喝得浑身酒臭,还是砚书给我调解酒茶。”

江砚书一下子偏头看着她,她知道!她知道!那会不会有一点点不一样?!顾诗成肯定有一点点喜欢他!

小说都是这样写的——有了一点点心动,后面就是铺天盖地,挡也挡不住的情意。

虞颂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带着警告意味,放下筷子,“今晚我还有事,诗成,我在路上再和你说说合同的事情。”

江砚书放开她的手,顾诗成笑着起身,“好,我年轻,还得虞叔多教教我。”

走到车前,虞颂年解开了袖扣,“诗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就像我的亲女儿一样,我是希望你有个好归宿的,这个江砚书实在不成材,叔也是不希望你被拖累了。”

虞之南背过身,看着月色铺在蜿蜒的山路上,像是银色的小溪。

顾诗成不卑不亢地回答,“我知道您的好意,这些年您伸手帮我的恩情我都记得,但是砚书是我的丈夫。”

迎着虞颂年不悦的目光,顾诗成淡定的补充,“他拿过双料影帝,名下也有自己的公司,算不得不成材。”

虞颂年摸着衬衣的扣子冷笑,“他对你,终究没有什么助力,他在江家哪来的话语权?江枕山以后继承了家产,他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顾诗成没有再委婉,退后半步,“虞叔不用担心这个,我还是能养得起他。”

虞颂年冷下脸,转身坐进车里,虞之南回头看了她一眼,顾诗成依旧挂着她标志性的笑容,“再会。”

顾诗成捏了捏鼻梁,这一次算是把虞家得罪了,回头一看,江枕山靠着树站,月色落在他侧脸上,“你们离婚了,你又和虞家闹得不愉快,以后你的生意不会受影响吗?”

顾诗成双手插在大衣的兜里,“虞家之前就没能压下我,现在更不可能。”

江枕山把烟头都咬扁了,目光在月亮和她身上过了几遭,才终于开口,“顾总,你是个现实的人,但砚书是个浪漫的人,你……五年了,你都没有动过心,现在你们离婚了,你……”

顾诗成看着他脸上的为难,纠结,他怕说错话伤到她,而这个伤害会带给他的弟弟,他必须斟酌用词,必须委婉,必须要得体。

顾诗成善解人意地接话,“我读大学时,我的老师曾说过一段话,人生已经足够艰难了,我们为什么要去选择一条个更难的路?你希望他能幸福,能快乐,能得偿所愿,我也希望。”

江枕山听着她的话,不由得哂笑,“你既然希望他幸福,那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去喜欢一下他呢?”

顾诗成眼神陡然凌厉,“我受过江家的恩,这没错,但我认为这些年我已经还够了。”

江枕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下意识站直,想解释一下,但顾诗成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顾诗成看向庭院里的暖光,“我没有因为他的强求而对他恶语相向,更没有因为他强行进入我的生活而怨愤。

“相反,我给足了他身为我丈夫的尊重,我没有轻贱他的感情,更没有践踏他的真心。

对待父母,我孝顺尊重,对待你这个兄长,我也拿出了弟媳的态度,我认为,在这段商业联姻里,我做到了我该做的,你不应该再要求我。”

江枕山低头,“对不起,我,我只是看他太苦了。”

顾诗成摇头,“他生在世上二十五年,平安顺遂,无灾无难,父母双全,兄弟和睦,有知己,有工作,有孩子,他实在算不上苦。”

江枕山哑口无言,顾诗成轻声道,“他唯一的坎坷就是遇到了我,情苦。他随时可以选择放弃,但他没有,我也没有因为他的紧追不放而看轻了他,我理解尊重,这还不够吗?”

顾诗成说完向前走去,心底泛起苦涩,非要想我母亲一样,才行吗?

甫一开门,就看到江然在扒拉茶几上的零食,顾诗成走过去抱起他,“晚上了,不能吃了。”

江然睁着懵懂的大眼睛,吧唧了下顾诗成的脸,“妈妈”

顾诗成一下子手足无措,求助的望向一旁的江砚书,江砚书却看呆了,顾诗成会有这种的表情,这和平时冷漠的她一点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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