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

长生道观人山人海,积满被妖道观主抓来的人牲:他们有的消极认命,怨天尤人;有的自甘堕落,纵情恣欲。

专注于修炼的陈衣,则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众人牲眼中的怪胎另类,他从不跟人交流,也从不参加所谓的狂欢。

一举一动。

都显得与笼罩在四面八方的悲观氛围,格格不入。

“啊!”

突如其来的尖叫,引得无数人牲瞩目:只见一位枯槁老汉脸上堆着猥琐淫笑,企图将一名红衣女子拉入怀抱。

“嘿,仙子,马上就要死了,陪爷爷快活一下吧。”

老槐树下。

陈衣斜睨了一眼,旋即漠不关心,继续吐纳灵气。

整日徘徊在生死边缘,如此高压的生活环境,类似这样的事,自然时有发生,他早已见怪不怪,也懒得搭理。

可随着女子的呼喊愈发凄切,心烦意乱的陈衣,还是没忍住起身,随手抄起地上的木棍,猛地砸向瘦削老汉…

“砰!”

老汉脑袋开了花,血溅了陈衣一身,世界清静了。

木棍丢回原位。

陈衣余光轻瞥,直接抓住红衣女子衣袖,用力撕下一角,一边擦拭身上的血渍,一边作若无其事,淡淡开口:

“他很吵,所以我杀了他,你们可以去向那妖道告发我,但在此之前,我一定拉上你们垫背,不信就试试。”

全场噤若寒蝉。

衣服上的污秽,怎么都擦不干净,陈衣不耐烦地弹指烧掉衣袖碎片,盘膝坐下,恢复到先前古井无波的模样。

侥幸逃脱被玷污命运的红衣少女,踌躇片刻,捂着衣襟,畏畏缩缩地紧挨陈衣,蹲了下来,怯生生攥着衣角。

“别有动静,不然下场跟他一样。”

冷漠的音律传入耳畔,女子如蒙大赦,用力点头…

新的一年。

果然没有人牲告发陈衣恶行:正所谓蝼蚁尚偷生,谁又会因为一个非亲非故的死人,去冒死无全尸的风险呢?

这一年。

陈衣重回筑基,嗯,第一世一次,现实一次,这是他第三次筑基了,好处是根基愈加稳固,坏处是枯燥至极。

而那名红衣女子也在朝夕相处下,越来越依赖陈衣。

“前辈,我胃口小,吃馒头就够了,肉糜…给你。”

“公子,我冷…”

“陈衣…哥哥。”

“嗯?”

“刻苦修行没错,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看看腿?”

第五年,筑基巅峰,距离金丹仅差临门一脚。

陈衣的修炼速度渐渐放缓下来。

欲速则不达,强行突破只会事半功倍,而且还会导致境界虚浮,战力大大减弱:就比如那个金丹中期的妖道。

此人境界虽至金丹中期,较之陈衣整整高出一个大境界,但后者若不恋战,拼尽全力逃遁,他照样奈何不得。

换句话说。

其实陈衣眼下已经具备出逃能力了,只是他的剑心不允许他退缩,否则,轻则影响道途,重则一身修为尽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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