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一片寂静。
于贤就站在铁督军身后,同他一起看着眼前的公堂。
此刻那穿着华服的大人还未退堂,堂下的原告嘴角带笑。
镗!
惊堂木拍在桌上,那华服之人看向铁督军:“堂下何人,为何擅闯公堂!”
铁督军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盯着眼前的那颗头颅,那明明杀敌数百还能握刀征战的手,此刻却止不住的颤抖。
他比于贤稍微早些进来,当那一声清脆响起的时候,憨憨应该是看见了他。
他那嘴角的笑,应当就是看见铁督军时所露出来的。
“大胆!”
华服之人再次落下惊堂木:“本大人问你的话,你为何不回答!”
“……回大人,我是他爹。”
铁督军盯着那颗头颅,颤抖着说了出来。
“原来是罪犯之父。”
华服之人眉头一皱:“你儿子犯下滔天大罪,当街殴打仙苗大人致其重伤,若不是有仙家相救,此刻仙苗大人已死。”
“如今他已经认罪伏诛,你再代你儿子给仙苗大人道一句歉,这件事也算是了结。”
铁督军没有说话,只是看向公堂上的那名年轻人。
他衣着光鲜,活动自如,根本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我儿自小便知武德,非皇命、大义、公理绝不与人动手。”
铁督军双眸通红,从齿缝中挤出几字:“在下斗胆敢问大人!仙苗大人何处受伤?为何不见伤痕!”
“瞎么你是!”
不等华服之人开口,那仙苗便上前一步,指着额角的一条半指长的伤疤:“这里就是你儿的罪证!我只是说些事实,就被他用漆盒砸伤!”
“还说什么皇命、大义、公理?我看就是个蠢武夫!”
“事实?”
铁督军是了解憨憨的,知道事情的关键就在这个事实上!
“你所说的事实是什么?”
“自然是巍山城一事!”
这所谓的仙苗倒也年轻,顺着铁督军的话便回道:“我只说了一句,这巍山城没的好!没的妙!不然我们这些仙苗都没办法脱离凡尘,没办法成为真正的仙家!”
“我说得有错么?”
“你那儿子上来就给我一下!这还不是他有罪!”
铁督军哑口无言。
按照人伦常理,他认为自家儿子没有错,打得好!若是他在场,估计也会冲上去一起打!
可若遵循王法……凡民冒犯仙家,那就是死罪!
不管是什么仙家,哪怕只是仙苗,那生来也是与凡人不同。
他们的命,就是要金贵些。
可明明这些所谓的仙苗,都是因为他们巍山城的人才有机会成仙的啊!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还要如此去说巍山城,甚至巍山城的人动手打了他们一下,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就因为他们已经是仙了么?
“如何?”
华服之人再次开口:“仙苗大人说的可够清楚了?”
“你还不跪下!”
“……是。”
铁督军的声音完全没了生气,身子一软,膝盖已经开始弯曲。
“跪?”
于贤上前一步,顺势将铁督军托了起来:“我看是你们俩给我跪下!”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憨憨不仅是铁督军的儿子,也是我于贤的朋友。
既然他爹没办法把这件事处理好,那就让我这个当朋友的来!
镗!
又是一声惊堂木炸响!
堂上的华服之人指向于贤:“大胆!竟敢咆哮公堂,还对仙苗大人出言不逊!你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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