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平原君应下,赵括似放下心中大石。

家事料理好了,那便该是料理国事了。赵括稍稍直了直身子,又为平原君和自己添上一道茶水,缓缓说道:“本君听闻:此次劝说我王以本君为主将者,其中跳脱最欢者莫过于当日促成赵秦和谈至楼昌大夫?”

“然,然也!”平原君显然从赵括略略低沉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不好的气息。

“既然楼昌大夫如此信重本君,和谈之中,更是为我大赵绝齐、楚、韩、魏之盟,以致长平之困,今本君增援而去,生死不知,特就请以楼昌大夫之头颅,为本君祭旗吧!”赵括一手托起茶盏,送到嘴边,一饮而尽道。

当啷......

平原君显然被赵括的话语给惊呆了,手中的茶盏竟是托手而落,好在高度不高,摔在木桌之上却也没有碎裂,只可惜了一盏好茶,随之飘洒在桌面之上。

“这......”平原君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赵括,这一来就要一位上大夫祭旗,这么凶狠的吗?

赵括看着在桌上滴溜溜转着的茶盏,伸出左手将其扶好,又为平原君添上一盏,继续开口道:“非如此,不可明我与秦战之决心;非如此,不可复诸国盟我攻秦之信任;非如此,前线数十万将士不可安心作战也。”

三个“非如此,不可”又将平原君给生生怔住了。

是呀,虽说秦军抛出“独畏马服子”这样的话语,颇有些默契战的信号,可是秦人无信,那是出了名的。

秦军真的会让堵截了他们三年的大军从容撤退吗?

显然不会。

所谓的“默契”大抵是赵王等人的一厢情愿,想要真正从中抽身,还是得靠自己。

当然,若是能够得到周边魏、韩乃至于齐、楚四国的助力,甚至无需他们出兵,哪怕是给些粮食,也能大大缓解赵国的窘境。

而想要得到周边各国的谅解与支持,将一力促成赵秦和谈的楼昌推出来,无疑是最简单最快捷的办法。

当然,若说其中没有私怨,那平原君也是不相信的——你将我推向九死一生的战场,我就让你的人头落地成我的踏脚石。

好干脆、好直接的报复,偏偏还是有理有据地打着楼昌曾经打过的“为国为民”的旗号。

平原君有些喜欢上眼前的小伙子了!

“此是要我王擅杀大臣,恐怕......”当然,喜欢归喜欢、欣赏归欣赏,该说的话,平原君还是要说到的。

赵括当然知道,这个要求赵王几乎不可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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