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文武百官连忙噤声,恭敬低头。

只见,一道身披明黄龙袍,皮肤白皙,身材修长的男子,从大殿外走了进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陛下!!”

来人自然是男装扮相的女帝梁照。

女帝梁照大步坐上了龙椅,微微摆了摆手,清冷的声音传遍金銮殿:

“众卿家平身吧!”

“谢陛下!!”

文武百官再次俯首行礼,这才缓缓直起身来。

“诸位爱卿,可有什么奏折呈递?”

女帝梁照环顾文武百官,语气颇为冰冷。

不知为何,众人总觉得今天的“宣帝”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众大臣相互对视一眼,纷纷低下头,不想在这个时候,触这位新陛下的霉头。

“都没有要事启奏吗?”

见无人应答,女帝梁照眉头微不可见的皱起,不自觉的将目光投向文武百官中,唯一的蓝衣——内阁首辅周贞文。

此人曾言,红衣官袍是百姓血染,我穿蓝,图个干净。

也正是此言,父皇升他做了太子少师,真正开始权倾朝野,变成了一个权臣。

贪权敛财,无恶不作!

一念至此,女帝梁照沉吟片刻,开口试探:

“周大学士,你也无事启奏吗?”

这个小皇帝该不会是想拿我开刀吧……周贞文心中思绪微动,走了出来,手持朝板,微微一礼,沉声道:“臣确有要事启奏。”

“讲。”

女帝梁照饶有兴致的看着周贞文,她很好奇这位大名鼎鼎的奸臣,究竟能说出什么事情来。

经过模拟人生的画面,女帝梁照对于这位内阁首辅,有了别的想法。

比起直接拍死,此刻的她觉得或许可以尝试用一用……

“启禀陛下,臣要状告吏部尚书温弘义,贪污受贿,结党营私,贪墨钱粮数额高达万两之多!”

说到这里,周贞文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吏部尚书,语气冰冷的说道:“正二品的俸禄是月61石,年732石,一石米等于十斗米,也就是说,吏部尚书一年的俸禄是7320斗米,按照如今30文钱换算,您一年的俸禄差不多是二百二十两银子。”

“敢问温大人,您是如何存下万两银子的?”

“按照你的俸禄算,您需要不吃不喝五十几年才能存下这些银子?”

“难道您为官这些年都是不吃不喝的?”

“可据我所知,温大人家中可没少花费啊?”

“贵公子隔三差五都要去春风楼买醉,令夫人的首饰、胭脂更是多不胜数,当红的款式刚发行,还没两天,就到了令夫人手中,当真是好本事啊!”

“敢问温大人这些钱是从哪里来的?”

闻言,吏部尚书温弘义微微一颤,连忙走了出来,喊道:“陛下冤枉啊!臣冤枉啊!”

女帝梁照看着这一幕,神情不变,道:“有何冤屈,尽快说出来!”

“陛下,这是无妄之灾啊!”

“老臣今年五十有六,老来得子,自然溺爱了些,疏于管教,以至于去春风楼买醉,这是老臣的失责,至于家中女眷购买胭脂水粉、首饰,花费的钱,都是老臣的俸禄,绝没有周大人所说的贪污受贿、结党营私之事,更何况是万两之巨呢?”

“冤枉啊!老臣冤枉啊……”

吏部尚书温弘义直接跪了下来,老泪纵横,一边用衣袖擦着眼泪,一边哭着喊冤。

见此情形,女帝梁照心中泛起一丝不悦:这个温弘义毕竟是前朝老臣,父皇在位之时,对他也是颇为器重,谁曾想到父皇刚刚薨不久,这个奸臣就打算对他动手?

一念至此,女帝梁照便想开口将此事交由大理寺督办审查,暂时揭过。

可女帝梁照话还没说出口,周贞文已经将朝板举过头顶,朗声道:

“赤龙三年,任礼部主事期间,利用职权勾连徐龙等人,贩卖科举试题,获利三千两纹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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