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想的可真是复杂,小弟就不想那么多,倘若志气相投,就一起干,何来那么多顾忌呢?如因一念之差,许先生转投他人,那不是坏了!”

史文恭闻之,勒马停住:“兄弟,你说的是,我现在草创经营,正需要人才,许先生与我志气相投,有幸遇到,岂可失之?”

说毕,兜转马头,又向许家而来,许贯忠正站在门口,背负着双手,见他二人去而复返,故作讶异道:“两位,怎么又回来了?”

史文恭下马,也不再兜圈子,一躬到底:“史文恭特意来请先生出山相助,共谋大事!”

“我其实知道,你一定会回来,”许贯忠微笑道,“你这这么走了,心里一定是不甘,果不其然。”

“那么,先生肯否相助?”史文恭诚恳发问。

“将军有刘玄德之风,许某不才,也希望能攀附孔明。”

史文恭大喜:“先生谬赞,何以克当?这般说,先生答应了?史文恭得先生,必如鱼得水也。”

许贯忠下拜,史文恭慌忙扶起,罗延庆拍手道:“好,好啊!”

许贯忠又将二人迎进院内,置茶相待,纵论世事,说到诸国形势,无不切中肯綮,见解独到。

史文恭听其言论,大为折服,这些观点,对于他一个穿越者来说,也是震撼不已,史文恭有相见恨晚之意。

“以先生之见,欲图大事,当以何为先?”史文恭低声问道。

许贯忠侃侃而谈:“当今天下有宋,辽,金,夏,大理五国,论其强盛,以辽,金为先,次则宋,夏,大理为末。宋富于天下,而腐朽为最,恰如肥羊,肥之甚矣,腿不能行,辽,夏,金皆垂涎日久。”

“这三国尚未伐宋,各有缘故,夏力有未逮,辽虽强盛,却东患金,而西忧夏,一旦无东西之顾,辽国必然南图宋,以宋之松弛积弱,承平日久,必不能抵御,而金为新兴之邦,民如豺虎,勇悍剽猾,更甚于辽,一旦得势,诚为大患,其未动者,坐而待变也。”

“又况且宋国之内,盗贼林立,各据山寨,甚至攻城略地,不可胜记,举其大者,关中种氏,山东宋江,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浙江方腊,皆虎踞一方,与朝廷抗礼,宋廷莫之奈何,无愚智皆知,宋朝之亡,已成定局。”

“将军欲图大事,则必先争衡山东,据小可所知,宋江志在招安,为朝廷之鹰犬,而群下多有怨者,且宋江为人虚伪多诈,善以小利御下,知人有才能,必设法图取,或杀人妻女,或陷其于缧絜之中,以绝人之念,而后虚仁假意以迎取,众人从之,迫于势耳,将军倘能分间乘势,必可瓦解其部众。”

“如得山东,收彼锐卒,此则曹孟德之势也,而北向以击田虎,以广大我地。田虎,乘一时之势割据晋中,其人无大志,贪图享乐,自守之贼,又闻其结辽,夏以自安,汉人耻之,不乐为用,故图之不难,河北,山东定,可北图辽,金。”

“......”

许贯忠直说到太阳偏西,又掌灯夜谈,史文恭却丝毫不觉疲倦,越听越是兴奋,而罗延庆已经哈欠连连,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次日,史文恭道:“先生指画天下,皆得其理,如在掌中,虽孔明之对隆中,无以过此,史某得闻高论,大畅心怀。”

许贯忠道:“说实话,许某飘零半生,看山河将破,常恨一身本领无处可用,我也尽阅览天下豪杰,待人未有如将军者,今得相随,大慰平生,虽肝脑涂地无恨也。将军但请先回,待我妥善安顿老母,便来驱驰!”

史文恭大为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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