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云沉思了片刻,姑父应该有重要的事情交待她,又担心信件会被别人看到,所以信上只有亲人间最基本的问候,并没有什么重要信息,就是落到别人手里也无所谓。
他写信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证明送信的人确实是他派来的,重要事情会当面交待她。
几年前他们回乡后姑母病逝,姑父也很快另娶,她心中一度十分失落难受。
再加上路途遥远战乱频频,许多地方都发生了瘟疫,送的信件和礼物丢失了几次之后,就渐渐断了往来。
姑父忽然来信,一定有重要的事情,看来姑父一直没有忘了她,是她不孝。
“林伯,那个人现在哪里?必须尽快见到他,姑父一定有很重要的事告诉我!”
“我送他在医馆包扎了伤口后,就安顿到县城一家客栈住下,他要说的事情很重要,尽量不要让人发现夫人与他接触。
这里杜氏族人聚集,出入的都是熟面孔,他冒然出现太显眼,想约夫人去外面见面。
绸缎庄是我们自己的地方,人也比较可靠,在那里见面比较安全。”
叶婉云摇摇头:“绸缎庄虽然赚钱,账目上也不敢做假,但其实一点也不可靠,如果不是祖产,出息也高,我都想卖掉算了。
那里的掌柜账房和伙计都是杜家的老人手,忠的是杜家人,又都是本地人,各种关系比较复杂,说不定就有人盯着我们。
这样吧,我不想连累姑父,就不去见他了,姑父这么做,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还有所往来。
由你带话就行,有什么话让他告诉你,你原原本本说给我听,这样最安全。
我写一封回信给姑父,明天你装作探病带去,再给他拿五十两银子做盘缠,让他把话说完尽快离开。
我写的信会和姑父一样,只是为了证明身份,姑父一定给他看过我的印章。
信上也只是问候,不会写什么,也不会真让他带回去,他看过后你就顺便烧掉。”
林伯有些犹豫:“这合适吗?万一姑老爷的话老奴不便听呢?”
婉云摇摇头:“姑父能如此小心,可见事情比较重要,我不出面是担心给他老人家带来什么麻烦。
皇上继位前夕他却因病致仕,可见日子并不好过,还是小心一点好。
你和奶娘是我最信任的人,没有什么不能让你知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也有话带给姑父,林伯你记好了,明天原样说给他听。”
第二天一早,林伯坐着马车出门,还没出村就碰到几个熟人,问他去干什么。
林伯老老实实地说:“也是我运气不好,昨天驾车回来时,在县城外面碰倒了一个急着赶路的外乡人。
他摔伤了胳膊,是轻伤,已经包扎了,现在客栈里住着,我留了些银子让他自己处理。
夫人知道后说,云州一天比一天冷,外乡人无依无靠的又摔伤了,我们可不能丢下不管,否则就是给侯爷抹黑。
就让我今天再去看看,如果严重了就继续送医馆,如果不严重,就多少赔点银子,以后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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