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主人家有了第一批客人,那么第二批客人必定不能立刻进来的,避免两批客人不认识进而打扰了前者跟主人的谈话。

但是袁绍还是让几人进来了,只是周毅等人明显不在“党人”之列,因此袁绍自然也就把他们视为平日中拜访他的人一样。

“诸位,绍在此多谢各位不辞辛苦前来拜祭吾母,我以汤代酒,先行谢过了。”

一身素衣的袁绍环顾众人一周后,一饮而尽,随后介绍身边众人与周毅等人认识。

周毅右边坐的就是公孙瓒,周毅很好奇两个人究竟会不会天生八字不合,于是趁着机会偷偷问了问公孙瓒对袁绍的看法。

没想到公孙瓒也没正面回答,反而平平淡淡的夸了一下袁绍的弟弟,就是袁公路了,说他是“袁家嫡出,类袁安之风”,其实就是再说袁术待他更尊重,不像这袁绍,凭什么让我等待许久?

看来两人是见过了,但是周毅心中还是不太明白这公孙瓒明明也是一庶出子,为啥还要以嫡庶作为评判点,再怎么看,这号称“路中饿鬼”的袁公路也不能跟有困雪之名的袁安并论吧。

很快,袁绍身边几人纷纷介绍完毕,其中最后一人便是何颙,只是报了自己的表字伯求,随后便退到了袁绍后面,表情略有不快,似乎对袁绍让这些人进来有些不满。

这人是党人的一员,虽说袁绍所做的并不是绝对不能泄露的事,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密谋,如此下来,“袁绍结交党人”岂不成了人人皆知的秘密?

众人轮番介绍,很快就到了周毅,周毅风评本就不错,基本上站稳了士人立场,加上最近联合公孙瓒、刘繇除掉一群盗匪,自然少不了袁绍的一番称赞,众人纷纷拜见,便是何颙也点了点头,对周毅这般不为权贵的行事手段给予赞可。

拜举孝廉这一政策所赐,从洛阳、颍川长大的士子身上就没有不带“孝廉事迹”的,而且由于地处中原,他们之间互吹的事迹则传播的更加广泛,更加离谱,类似一个小孩儿连话都不会说,善辩的名声传的沸沸扬扬的事也大有所在。

要是将周毅在幽州做的事搬到洛阳,那他早就成家喻户晓的神童了。

正在袁绍准备说话时,一只乌鸦飞过众人头顶,袁绍笑了笑,话锋一转,抻了抻袖子无奈的说道:

“这乌鸟甚为怪异,平日晚间离去,清晨归来,也不喜群居,我初次见之还喜其能与我相伴,可如今想来确实感觉每日聒噪,诸君可有什么方法让某清净下来么?”

好似真的闲的无事在聊天一般,众人也纷纷表达自己的“意见”,有的说可以命人拿出食物将这乌鸦引诱开,有的说可以放出恶犬将其吓跑,还有人说可以派人拿着铜锣大肆敲打将其吓走,袁绍瞪了他一眼斥道你不如拿一本论语跟这乌鸦讲一讲做人的道理,众人皆笑。

周毅默默记下了在场人的容貌身份,随后润了润喉咙对着身边一人道:

“傅兄,蔡仪郎前些时间受朝廷所托,于东观校订书籍,还给我置办了不少任务,若是傅兄闲暇有空,可否过来帮帮愚弟。”

“哦?”傅燮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正色的答应了周毅的邀请。

“周郎相邀,燮便却之不恭了。”

周毅这样一搭讪,傅燮也跟周毅聊了起来,随后他便从周毅言谈中看出来周毅确实有心结交自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自己没理由拒绝不是?

其间,周毅询问傅燮为何将自己的表字改为南容,傅燮也正色表示了对周毅硬捍一位太守的敬佩,就在两人相谈正欢时,却意外发现不远处的公孙瓒与袁绍那里似乎出了冷场,两人心中一突。

袁绍旁边有一位叫做袁荩的家伙,身高七尺有余,一身布衫颇为简朴,此人虽说姓袁但却不是汝南之袁家,而是南阳人士,性格高傲,自诩出入皆与高洁之士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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